大吉村有一个跟杨培敏同班的男同学,沈宜香找他打听,但人家是个厚道正直的小伙子,不肯在背后说人是非。 沈宜香瞪了他好几眼,也没能从他口中挖出信息。 还是后来打听到,新嫁过来的赵家三媳妇,跟杨家女有亲,其中亲疏有别她是知道的,如果从潘水芹口中打听,不会听到她想要的。 所以沈宜香找到了她的小姐妹,赵满仓的妹妹赵禾,才从她口中了解到杨培敏那是个好吃懒做,任性娇蛮,还是个病秧子的信息。 赵禾顾忌着家里三嫂,小声跟她嘱咐道:“你心里有数就行,别说出去了,这事还是从我姐小姑子那儿听来的,不知道真假,因为她们似乎还不和来着。” “你姐的小姑子?是那个城里来的孙姑娘吗?看着挺和气的,咋就跟她弄不愉快呢?” 赵禾摇摇头,似乎对沈宜香形容孙小娟和气有些便秘的神色,“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小娟的姑姑嫁到他们杨家去了,她们从小认识的,有啥矛盾也不出奇。” 沈宜香听到她想要的话后,却没有感觉到高兴,反而一股滔天的怒火涌上心头。 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居然也敢肖想她哥! 她当下就跑到潘水芹面前狠狠地敲打了番,识趣地就自个熄了那个心思。 回家后,看到沈母正拉二叔婆在点着去杨家的礼节,“我这第一回娶媳妇,虽然也看过别人家的行事,但心里面还是不踏实,请您过来看看,这样可还妥当?” 两斤糖两斤肉两斤糕点加两尺布,讲究双数的上门礼,其实在这物质匮乏的年代,已经很不错了,人家那些年初二回嫁家的还比不上这一半呢。 二叔婆眯着眼睛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笑呵呵地道:“我看这样就很妥当,你啊,都是当姥姥的人了,哪就不会了呢,我看你是要娶媳妇了,心里高兴,想拉我这个老婆子过来叨叨。” 沈母被打趣得满脸是笑,“您可别笑我,您是不知道跟宜光同年的小伙子们,孩子都打酱油了,我那个眼馋啊,没少跟他急,可是急也没用,他就是没看上眼,现儿总算好了,那臭小子总算是松口了,我这心口的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 沈宜香看不得她娘这般模样。 怒气冲冲地走到她跟前,把她娘手上的两尺布扯了下来,“娘我有话跟你说!” 沈母看向她有些错愕,继而责怪地瞪了她一眼,“咋呼呼像个啥样?没看到二叔婆也在这儿吗?” “二叔婆好,我有急事跟我娘说,你别见怪。” 沈母又是瞪了她一眼。 有眼色的二叔婆笑呵呵地摆了摆手,回家去了。 “到底啥事?”沈母神色不愉。 “娘,杨家女不能娶!”沈宜香神色凛然地像个古代的谏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