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杜荷的问题,李承乾避重就轻地翻眼儿询问。
“自然是有关系,”杜荷没有回避,直接将话语挑明,道:“殿下若是有那个雄心,作为兄弟,做为臣,荷自当会尽力辅佐,助殿下安然登上皇位,而我杜氏也好在殿下的庇佑下再逍遥个几十年的光景,我们家老爷也就能够心满意足了。”
“如果孤不想当呢?”李承乾反声问道。
“不想当了倒也简单,”杜荷道:“想办法淡出朝权视野,向皇上讨要一块封地,远离长安,去外地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王爷,只要不涉朝政,当也能安然一生。”
“那你呢?”
“我?”杜荷轻笑了笑,道:“荷与殿下不同,殿下贵为皇,没有振兴家族之担,没有光宗耀祖之责,不必为衣食担忧,不必为生计烦愁,想去哪里,拍拍屁股就能起程,可谓是逍遥自在,了无牵挂。”
“但是杜荷却是不行,”杜荷轻声说道:“家有父母高堂需要赡养,族有叔伯兄弟需要扶持,况且杜氏一mén,到了我们这一代,人丁不旺,老之将朽,少未有成,少有主事担当之人,荷虽不,却也想要留下,为父兄分忧,为家族振旺。”
“所以,”杜荷自嘲地淡笑着说道:“本少爷这辈,注定会是一个劳碌命,消停不得。”
“孤算是看出来了,”李承乾深看了杜荷一眼,忽然无声轻笑起来:“你这厮是在故意消遣、嘲笑孤王。”
“下官不敢”杜荷正è躬身,拼死抵赖。
“敢不敢的你心里是清楚。”李承乾不想跟这个无赖多言,翻开方那个想不想当皇帝的话题不提,转声向杜荷问道:“还是说说吏部吧,你有什么想法?”
听李承乾问起这个问题,杜荷站在一边会心一笑,知道这位太爷还是舍不得他东宫的位置易主,还是舍不得将自己将来的帝位他让。
只要不甘心,那就一切好办。
想要教一个人一心向善、清净无为是为不易,但是若想教一个人恶从心起,野心勃勃,那却是再简单不过。
只要方法得当,便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在一定的情况下也能亮出它的獠牙,撕咬挡在它面前的一切猎物,哪怕那只猎物是一头狼或是一只老虎。
“吏部的问题,其实并不难解决。”杜荷勾起嘴角,两只外lù的虎牙闪现出一丝寒光,看着眼前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太爷,温声说道:“从张继初那里得来的吏部公文,还有那个从吏部过来的官吏,殿下并没有让人一同带回长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