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白的身后,跟随了他数百年,却一直把脸孔藏在铁甲下,无怨无悔的女人。
弧刀斩出,一片黯然。
苏红衣已经收起了铁剑,感受着那一把弧刀上的黯然和凌厉,全身的铁甲破碎了开来,那张再一次裸露在尘世里的美的不像是真人的面容上,却是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君炎,你长大了,很好,很好啊。”
苏君炎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苏红衣,久久不知道说什么。
在刀剑相交的那一刻,苏红衣却是选择了收起长剑。
其实,从她从甬道走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了吧。
她根本没有和苏君炎打的意思。
她,就是来,送死的。
“苏阿姨,你为什么……”苏君炎看着苏红衣渐渐没有了血色的面容,有个字如鲠在喉。
“嘘——”苏红衣却是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她用手指放在了自己透明的唇上,像是要永远地封存一个秘密。
又或者,是一份永远没有办法再说出口的爱。
她说了“嘘——”,然后她死了。
再没有说一句话。
“嘘——”是她的最后遗言。
又或者,她的一辈子,都是她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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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衣最终消散在了空气里,像是一阵青烟一样,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般。
苏君炎心情沉重,他知道他接下来会见到谁,但他根本,没有半点的害怕。
或者说犹豫,还是别的情绪。
他无比渴望,快一点,见到那个人。
因此,他连脚步都加快了许多。
路很长,又很短。
他马上,就见到了,他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在一间更加巨大的大厅里,阿斯嘉德人,习惯把它叫做中央教条。
在中央教条的议事长桌之后,那个叫苏慕白的男人,就端坐在那里,看着他。
“你来了,我亲爱的儿子。”苏慕白用一种无比欣赏的眼光看着苏君炎。
苏君炎厌恶这种眼神,因为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件物品。
“苏阿姨死了。”苏君炎在议事长桌的另一头坐下,说道。
“我知道。”苏慕白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难过的意思。
“你居然没有一点难过?”苏君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