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敌众我寡,这万余蛮兵,少不得要折损一半。
思及此处,沙摩柯拱手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程远志看了看周围地形,沉吟道:“敌不动,我不动。”
“那敌军若是拔营而走,怎么办?”沙摩柯问道。
“追之!”
“那敌军若是回身来战,又当如何?”这次说话的是夸亚骨。
“退之!”
“那若是敌军驻守谷中,坚守不动呢?”这次又换沙摩柯来问。
程远志呵呵一笑:“对峙之!”
两人对望一眼,心下大为震恐。
他们从未见过这种粘人的打法,只是稍微一想,立即就意识到恐怖之处。
敌军若退走,必会将尾部暴露出来,如果此时被掩杀,必然难以抵挡。
敌军若回战,那就后退,引着敌人跑冤枉路。
敌军若坚守不动,粮草必然不够!
这打法……
沙摩柯一下子就被折服了,当即跪倒在地,大声道:“大人,我愿率部归降,永世不叛。”
夸亚骨有样学样,也跟着跪了下来。
程远志哈哈一笑,抬手扶起两人,连声说好。
谷中,丁奉手按剑柄,严阵以待。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蛮兵仍是迟迟不动,便连忙着人去打探情况。
少顷,探子回报说:蛮兵已在谷口扎营安寨了。
丁奉顿觉头大不已。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对面的统帅崔志像是一个最老辣的猎人,不给任何破绽。
这让他怎么打?
硬攻肯定是不行的,此时蛮兵足有一万。而他的兵马只有一万二,还都因为前番大败,士气低迷,畏战情绪很高。
硬攻的胜算太低了。
撤军而走,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了。现在双方军阵相邻,牵一发而动全身。
怎么办?
丁奉在营中来回踱着步,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时间缓缓流淌而过,转眼一夜过去。
丁奉整晚未曾合眼,蛮兵果然不曾入谷,也没有绕路到前面堵截,而是躲在寨中等候战机。
丁奉毕竟年纪尚轻,虽知此刻局面很艰难,却不知如何破局。更没有壮士断腕的魄力。
他虽参与过数次军旅之战,却并没有与当世顶尖统帅对过线。不知世上竟有如此老辣的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