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云妈点了煤油灯放在了堂屋的大桌子上,这个煤油灯外形如细腰大肚的葫芦,上面是个形如张嘴□□的灯头,灯头四周有多个爪子固定着上面的玻璃灯罩,灯头一侧有个可以控制灯的亮度的旋钮。虽然在没有通电的农村普遍使用的照明工具就是煤油灯,但是云家一般是不点灯的,一是因为煤油要按票到供销社购买,一月也只有一斤左右,大家都舍不得浪费;二是因为上下跳动的灯火照亮不了多远,必须要坐得近一些才行,而煤油灯点燃后冒出的黑烟靠太近又熏眼睛。今天云家之所以点灯是因为云爸鞣制兔子皮要用。
云爸面前放着一个铺了一层厚布的半圆木,他把浸水软化后的毛皮里面向上铺在了上面,然后用弓形刀去刮附着在肉面上的脂肪、残肉等。
云妈为了不让灯光浪费掉,坐在旁边支起了夹板,开始纳起了鞋底。这时,忽然灯花爆开了,云妈听见声音,开口说道:“你们姥姥要是听见这灯花爆开了,肯定会说有客人要来了。”
云爸边干活边搭话,说道:“老一辈都这样,孩儿他爷爷看见茶叶棒在茶水里立了起来,也会说有客人要来。”
“那这些话准吗?”不会是预言吧?我的基因里居然有预言师基因?
“这只是一些老话罢了,准的可能性太小了,你可不要当真喽。”云爸回答完云初的话,便把削里的毛皮投入到配置好的脱脂液里充分搅拌起来。
“爸爸,你要搅拌多久啊?”看来刚才想多了,这个世界应该没有预言师。
“爸爸他要搅拌个10分钟左右,”云爸还没回答,云四哥已经插话了,“不是一次就能好的,还得来个几回,等到兔子皮没有油脂味了,盆里的泡沫不消失了,用水冲干净,明儿晾干了才能鞣制。”以前云四哥见云爸鞣制过不止一次,所以记得很清楚。
“哎呦,不得了了,我们四弟懂得可真多哟!”云二哥调侃云四哥说道,“爸爸,你快让开,换我们小四来!”
“二哥,你不是在看书吗?你那张嘴咋那么讨人厌啊?”云四哥让云二哥气坏了,脸都气红了。
“二哥、四弟,你们不要争吵了,要知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云三哥书呆子本色不改。
“我们三弟原来是个大诗人啊,是二哥失敬了。”云二哥继续调侃道。
“二哥,我再也不管你了。”云三哥觉得云二哥不是一般的嘴贱,很是气人。
“好了,小阳,你不要再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