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口呆盯着秦浩明,看来好友这次受到的刺激很大,居然主动开起玩笑,再也不是什么之乎者也,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千万不要是神经错乱才好啊!
“放心吧,我的试百户大人,兄弟脑袋没有撞坏,毋须担心!只是有些事情想清楚了,人生在世除了道德文章,还有许多美好的东西需要珍惜。更何况时下烽烟四起,正是吾汉家儿郎建功立业之时,想想原来日日说什么圣人教化,未免有些迂腐,如今想来可笑至极。”
秦浩明指着自己的脑门,对犹自呆若木鸡的余佑汉大声笑着说道。
余佑汉感觉脑袋有点不够用,这位兄弟自从清醒以后思想跳跃太大,自己有点跟不上节奏。一会儿要死要活,一会儿贪恋钱财,现在又要弃笔从戎,这一出出闹得是为那般啊?
“浩明,你我兄弟二人打小相识相知,过往无论做什么事兄弟都表示支持赞同。唯有此事望慎重考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引之于个人亦可相同,浩明寒窗苦读十余载,十六岁高中临浦案首,何等意气风发。今虽乡试不中,但只是仅此一次而已,尚需坚持不懈继续努力,争取下次高中榜首才是,怎可如此轻言放弃?”
余佑汉真心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弃笔从戎,大明朝崇文抑武世人皆知,武人身份和文人相差甚远。好友虽然性格迂腐生人勿近,但才情学识临浦有口皆碑,假以时日必然是举人老爷,自己今后还要他多多照拂。
“国之不存,民将焉附。若是太平盛世,学学道德文章写写八股文倒也无妨。可是乱世已经来临,百无一用是书生,秦某不想鞑子铁骑南下时空自呻吟。既如此,何不投笔从戎早做准备,尚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
秦浩明半真半假向自己在这个年代唯一的朋友阐明心志,同时把对满清鞑子的忧虑也掺杂其中,倒是想看看这个作为大明基层军官的好友会说什么。
“浩明多虑了,鞑子只是疥癣之疾无足道哉!只要朝廷剿灭反贼便可腾出手来全力收拾他们,区区蛮夷还不是手到擒来。”
余佑汉满不在乎大大咧咧说道。
秦浩明摇摇头心里微微叹口气,现在是崇祯十一年夏,距离大明灭亡只有不到区区六年的时间。但是整个大明王朝谁也没有意识到大厦将倾,即使是在对满清鞑子屡战屡败的情况下。
秦浩明也不打算反驳好友的话,因为他知道,余佑汉的言行代表的是大明的骨气。
不错,明朝是没有汉朝的霸气:“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