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刚落,后面传来秦老头阴恻恻的声音:“活没干完,哪有饭吃?不知道外面一块饼能救一条人命吗?”
郑晟转过身,拱手道:“秦管家,我昨天真是对秦十一没有恶意,就是想陪他玩玩。”他觉得秦老头的敌意太突然,多半是怪他昨天不该去找秦十一。
“玩?你好闲啊,所以给你找点事做。”秦老头冷笑,转头对青衣汉子说:“带他去劈柴。”
郑晟咬牙忍住,问:“好,劈完柴,能吃上饭不?”
秦管家拍拍屁股走了。
木柴堆的比人还高,挑粪劈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郑晟默念了几句古文,甩开膀子开始干活。
这么大的柴堆一天也劈不完,中午时青衣汉子过来叫他,一个饼子,一碗稀粥就是他的午饭。
郑晟卖力气干了一上午的活,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这点饭哪够吃。把最后一点饼吞进肚子,郑晟秦管家,问:“还有不?没吃饱。”
秦管家瞥了他一眼,冷哼道:“要不是看你干的卖力,中饭也没得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挑粪、劈柴,打扫屋子,每天干不完的活。早饭一碗粥,中午一张饼子一碗粥,晚饭一碗粥,伙食大减。
三天后,郑晟渐渐耐不住了。正午,他正撸着衣袖喝稀粥时,看见张宽仁三人从庄子外面回来了。
张宽仁也看见他,但没说什么,月儿在偷看他,怯生生不敢过来说话。
看张宽仁的模样,郑晟知道秦管家没有骗他,“看来还要在庄子里混几天。”喝完碗里最后一滴粥,他悄悄溜回屋子。
找个什么机会把种痘法拿出来呢?直接说,估计没人会相信他。在张家湾的遭遇,让郑晟在这里充满了戒心。
下午被指派去搬石头,还有另外四个骨瘦如柴的奴仆。一个青衣汉子当监工在旁边盯着。这样的日子继续下去,郑晟估计自己很快要变得跟那几个人差不多了。
天黑时他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住处,刚躺上床,有人推开木门走进来。
秦管家指手划脚道:“小和尚,这里不能让你住了。”他身后站着两个汉子。
郑晟连忙爬起来,问:“怎么了?”
“这里是客人住的地方,不是奴仆住的地方。”秦管家在屋里环视一周,说:“拿上你的东西,跟我走。”
郑晟没什么东西,他摸着棉衣里面口袋的痘疮痂还在,顺手拿起大木棍跟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