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张宽仁放下心,同时觉得再没希望带郑晟离开,前来告辞。离春节时日不多,大雪之后天气晴朗,冻结实的地面正合适赶路。
用完早膳后,他前去拜见周子旺。
周家大院安静祥和,彭莹玉和两个弟子来会客厅中送行。
张宽仁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危难之中见情义,明尊弟子蒙难,幸亏的两位前辈帮忙,才没有暴尸野外,沦为野狗口中食。大恩不言谢,无论何时,发生何事,翠竹坪的大门始终为两位敞开着。”
彭莹玉合掌还礼:“理当如此。”
张宽仁弯着腰,神情严肃,道:“我很尊重彭师父,明尊弟子和弥勒教众也素有渊源,但很多事情勉强不得。我明尊弟子的血干了没几年,请彭师父引以为鉴,一定要慎重行事。”
他以外人的身份说这番话,算是逾越了,站在彭莹玉身后的况天眉头皱起眉头。
“阿弥陀佛,多谢张舍忠告,”彭莹玉神色如常,道:“虽说世人行事都勉强不得,但你我两教若不能求同存异,实在可惜。”
张宽仁笑笑,不再反驳彭莹玉的话。他故意环顾左右,问:“郑郎中不在吗?”
况天压不住怒意,插言道:“郑郎中不会随张舍走了。”
“况师兄,我不是要带郑郎中走,”张宽仁笑了笑,“郑郎中随我来到周家堡,我又受了他种痘的大恩,只是想临行时告个别。”
彭莹玉摆摆手,道:“郑郎中身体有恙,正在卧床,郑舍请随我来。”
他走在前面带路,周子旺、况天和张宽仁跟在他身后,走进郑晟养伤的屋子。
“郑郎中,”张宽仁走到床边,细细查看郑晟的脸色,忽然一把握住郑晟的胳膊,问:“你怎么突然病倒了?”
“张舍,”郑晟撑起身子,“你要走了吗?”
张宽仁迅速放下他的胳膊,道:“看来你病情不重,我也就放心了。”
彭莹玉走到床头,合掌微笑道:“正好有一桩事,好让张舍知晓,昨日我与郑郎中商议,收了他当我第三个弟子。”
“什么?”满屋俱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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