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凤聪把药方小心的收好,神色有些低沉:“多谢二位专程而来。”
“他才是来看病的,我是为牛痘来的。还有,……我顺道想去武功山的天师陵看看。”郑晟怕她又把自己的事情忘了。
于凤聪歉意的一笑:“事情太多,把你的嘱托给忘了,我昨日问了,还有两头牛的牛痘未消,过一会让家人带你过去。”
一行人出厢房默默走了老远,于凤聪今日一直神色不展,走路脚下像踩着浮云:“两位都是名医,我爹这病还能维持多久?”
余人看向郑晟,郑晟看着余人,两人王八对绿豆好半天。最后还是余人挺身而出:“如果安心静养,一年内不会有事,切忌心神不宁,盛怒恐惧。”
于凤聪默然无语,这两样正是于永春开春后病情恶化的主要原因。
“爹晚上睡不好觉。”
“也许,你可以去求求佛祖。”郑晟说这话时觉得自己有点无厘头,但心病必须心病医,信奉神佛也是一种精神理疗。
“信弥勒佛吗?”于凤聪恢复了凌厉的本色,“郑郎中真会说笑啊。”
郑晟想起那天他和王兴运喝酒时,有关如来佛祖和太上老君谁更厉害的争论,“不信弥勒佛,可以信三清祖师啊,听说武功山的天师陵很准的。”
于凤聪眉头扬起来:“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余人在一边插不上话,他首次听说郑晟信奉道教三清,可他半年前不还是光头小和尚吗?他默默的腹诽:“这个家伙什么也不信,他只是想找人护送他去武功山。”
跟狡猾的人呆久了,老实人也会变聪明。
“这样啊,”于凤聪长长的睫毛垂下,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郑郎中要去武功山,我也随行去求一求。”
郑晟很替她着想:“武功山现在有盗贼,你一个女儿家别去冒险,我来到路上见到前去围剿的官兵,等那边太平了,你再去朝拜不迟。”
于凤聪嫣然一笑,“弥勒教的残兵败将怕什么,郑郎中以为我温汤镇于家是谁都欺负的么?”
把二人送回院子,于凤聪蹬着小皮靴风风火火的走了,细细的腰肢上挂的镶嵌着花纹的弯刀,随着她的步子一摆一摆。
余人看着她的背影摇头晃脑,“这个女人不简单。”
郑晟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想什么呢?”
“哪有女人随身带刀的,分明是个南人,却像个蛮夷。”余人鄙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