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山贼们在尽情的享受他们的战利品。
彭文彬留下的两个小头目奉命看守大门,深宅中安静的像一片无人之地,十七个山民和六个弥勒教人在这里静静的等候。
一个劲装汉子脚步匆匆走进这片如监牢般高墙深院的大门,他站在院子里见不到人,高声呼喊:“禀告周堂主、郑军师,虎王有请。”
周才德迈着八字步从堂屋中走出来,郑晟紧跟在他身后。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已经足够让两人商议好对策。说的更透彻一点,郑晟把后面的计划清清楚楚的向周才德说明白,因为他表面的身份只是军师。
“我们是弥勒弟子,虽然协助虎王夺下了下坪,但不忍心见乡民遇难,我们会在这里等候虎王清理完下坪的尸首再去拜见。”周才德深深的施礼,像是一位家教良好的贵公子,“拜托好汉向虎王转告,我等教众正在诵经超度无辜死难的人,过两三个时辰才能去拜见。”
通报的信使张大嘴巴,他没想到周才德会拒绝虎王的召唤,还会才有如此装逼的手段拒绝。
“好的。”他只是个跑路通报的人。
眼见信使消失,两人返回正对着大门的堂屋。
院子里的血迹已经被冲洗干净,一堆白布包裹好死难的弥勒教人尸首堆在南边的枫树脚下。山民们躲在厢房里,四个幸存的弥勒教人在里院盘膝而坐,很像是在诵经。
“坐山虎会发怒吗?”
“不会发怒,但会不舒服。但我们必须要放出信号,该来的人还没有来,还没到我们出场的时候。我们是土狗,但不是养在农家院子里,别人丢下一块骨头就会撒欢去追的土狗。”郑晟呲着牙齿,像是在准备撕咬猎物,“能捕猎的土狗,善于合作,利用团体的力量,我们不仅与狮子合作,也可以与豺狼合作。”
“土狗?!”周才德轻轻的摇头,从昨天晚上起,他不喜欢郑晟的这个比喻。
山贼们驱赶俘虏收集尸体,运出寨子堆放在下坪东门外的山坡上。彭山康割掉了两个俘虏的耳朵,让他们去茨坪送信,二十具尸首一贯钱,让茨坪的人来收尸。毛老四在院子门口附近打听各种消息,回来禀告郑晟。他不像大哥那么勇武,但脑子灵活,被郑晟留在身边做事。
郑晟让毛老四继续去打听,特别留意有没有什么人进了下坪寨。他的预测被证明了,“看见没有,坐山虎果然不甘心只控制下坪。”
“他要继续进攻茨坪?”
“他让茨坪的人来领尸首,就是要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