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挡在我们的面前,”郑晟的右手用力一挥,干净利落,杀意凛然。
“无论义军内部,还是山民中对圣教有敌意的人,我们绝不手软,除了处斩的罪行,你有权做任何处罚。”
“是!”周光站在郑晟面前低着头,感觉好似前面有一座山压迫而来,让他呼吸困难。他就是传教者,不会杀人,也不会下令杀人,他知道眼前这位郑香主杀死了周才平,他一直无法想象如何能把刀子捅进自己人的胸口。
“既然你来了,伏击燕子沟一战我就不出面了,明天你带着山民出发,要把他们的斗志激发出来,那二十个山贼不过是二十只蝼蚁。”
“我去吗?”周光怀疑,他拿过兵器,但从来没打过仗。在袁州城下,他只是手执长枪混在几万人中滥竽充数。兵败罗霄山后,他常常想,是不是义军中像自己这种人多了,才会被击败官兵击败。
“你去,我让毛三帮你。”
“好的,”周光定了定神。毛三是香主的亲随,有他陪在自己身边,不会出意外。
“这几天他们已经把山民组织好了,你只需让他们用对山贼的仇恨压制出对山贼的畏惧。”郑晟的话语一向不带温情,拨开毛皮,直指血淋淋的内在。
周光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郑晟居住的草棚。他连续赶了几天山路,进谷前很劳累,与香主一番话后,疲乏消失的无影无踪。压在心头的事情,让他今夜彻底睡不着。
山民们的仇恨根本不需激发,燕子沟活下来的五六十个汉子个个赤红着眼睛,等候义军的一声令下。第二清晨,山谷被稀薄的雾气笼罩,东边山脊上的太阳像个咸鸭蛋,
三百山民听候召唤来到木棚前。
周光早上就着山泉水吃了几口干粑粑,坐在棚子里酝酿了好半天。
毛三走进来拱手:“堂主,人都到齐了,一个三百一十二个汉子。”
周光摆动长衫走出去,所有山民的目光刺透迷雾,落到他身上。
他张开双臂,面对东边半空像长了一圈毛的太阳,“圣(火)昭昭,圣光耀耀,除恶扬善,唯光明故。我们都是圣教的弟子,当友爱亲如兄弟,谁在欺凌燕子沟的兄弟们,告诉我!”传教十年,他对鼓动人心这一手轻车熟路。
“是山贼!”山民的鼓足肺气大喊。
“是谁盘剥我们的粮食,让我们饿死在寒冬!”
“是山贼!”
“谁也不能欺压我们,因为我们是圣教弟子。血债要用血来还,该是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