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底气,觉得毛三不认他是另有安排。但被押送至下坪,无差别的与俘虏们被关押至一处,等到天黑了许久仍然没有人来找他,他心里渐渐有些着急,又不敢大喊,在部下面前显露出自己真实的身份。
天黑了,今夜无人早入眠,整个下坪都处于一片亢奋中。他们打了胜仗,击败不可一世的官兵,抢到了足矣维持两个多月的粮食。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臭名昭著的坐山虎坐镇下坪一年,对官兵也无此大胜。
如果说之前有许多人在担心义军被困下坪,那么他们现在几乎都认为圣教将在香主的统领下无可抵挡。
四面城墙上亮着通明的松脂火把,漆黑的浓烟瞟向同样漆黑的天空。
战死的部众被用白色的土布卷起来,整齐的摆放在空旷的场地中,圣教义军手持长枪环绕守灵。按照山里的习俗,这些尸首将在三日后下葬。
亥时过去,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过来,郑晟穿着常见的灰色布衫,脚步显得很沉重。
守灵的队正没想到这时候郑晟会来,连忙上来行火焰礼:“拜见香主。”
郑晟缓慢的点点头,指向排列整齐的尸体,“我们胜了,他们却死了。我们在庆祝,他们却永远无法吃到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粮食。”他声音低沉,语气沉重,令人肃然起敬。
小头目呆了呆:“他们是圣教的勇士。”
“不错,他们是圣教的勇士,今夜我与你们一起为死去的勇士守灵。”郑晟从头目手里拿过长枪,走进巡逻的守灵士卒中。
子时,下坪的街道中传来梆子声,这是宿营的命令,从此刻起,兵士禁止出营,禁止喧闹。平日,亥时便下达这道命令,今日特意延迟了一个时辰。
今夜,有许多人想见郑香主,但他们一个也未能遂愿。他们都得到了同样的答复:“香主去给战死的部众守灵去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天明再来。”
东北角的一座民房中,王文才盘膝而坐:“我抢了两匹好马,从香主那里要回来了,留给你一匹。”
李燕子惴惴不安,完全不在意王文才的礼物,问:“你说他是什么意思,为何今夜不见我们。”
“放心吧,香主既然请你们过来观战,一定会接受你们,但几位当家在会盟中的地位可能会有所差别。”
“你真的死心塌地为弥勒教卖命了?”
王文才摘下头上的文士帽,笑着道:“我是圣人弟子,子不语怪力乱神,不信弥勒教。”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