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鞑子很疲乏了,但还没到夏日蚊虫猖獗的时候。
彭文彬嗤笑了一声,“可是我知道山里死了多少人。”
“是的,因为某些山民的背叛,鞑子在山里搜捕了不少人,”王文才没有否认。官兵为了报复,把山民屠杀后割下脑袋钉在树桩上插在大路边,如当初红巾军在茨坪寨外做的一样,“但是,彭将军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山民的死活了,我们在为保护山民战斗,这十年死在笔架山部众手里的山民要要比官兵杀的多得多吧?”
彭文彬哼了一声,他只是在为自己不愿意立刻就笔架山找个借口。
“不要再找借口,三天之内必须撤离笔架山,宗主知道你们损失不小,准备给你们补充士卒。”王文才传达完命令后随即离开笔架山。彭文彬要是坚决不走,他也没有办法。
来笔架山次数多了,王文才愈发感觉到彭文彬对圣教红巾军缺少敬畏心,日后可能会成为红巾军的大麻烦。但现在红巾军有诸多麻烦,彭文彬的问题不是最紧迫的。
离开笔架山后,他又马不停蹄前往武功山方向。
最近一个月,郑晟秘密调集了三成的红巾军北上。
翠竹坪张家的斥候和刚刚配置了武器的乡兵从武功山方向进入罗霄山区,给北边山区制造了不小的麻烦。熟悉山里情况的斥候带来的威胁非常大,郑晟不得不把毛大属下精锐的猎手调集过去驱赶他们。
在山里行走了两天,他到达一片竹海连绵的山区。先行的亲随已经与藏在这里的守军搭上线。一队士卒从竹海深处走出来,把他引入离这里不远的老营。
张金宝驻守在此地肩负东北方向对翠竹坪的防御,在毛大的猎手被调集到这里之前,他已经多次向宗主发出求援的急报。
一行人走过好大一片平坦的竹林,眼前是一片尖石林立的山坡。张金宝正站在山坡脚下,见到王文才后合腕行礼:“王部堂!听说你这几日要来,我一直提心吊胆的。”
“怎么,翠竹坪的人还是那么猖獗吗?”王文才立刻感受到这座红巾军猛将的紧张。他奉郑晟的命令来这里就是想了解这里的真实情况。张金宝一向以勇猛闻名,怎么会害怕了。
“好多了,好多了,”张金宝强笑,但笑容有点苦涩,“要不是宗主调集武士过来,我只怕要去亲自迎接你。”
“翠竹坪张家欺人太甚!”王文才大怒。
两个人一路说话走上山坡,这里面的道路如同迷宫一般,也亏得张金宝能找到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