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变了,通者生,僵者死,所以人也要变。
天明之后,郑晟进入明月山。战火已经平息,桀骜不驯的明尊弟子多被弃尸在路边。他们本该死在不同的战场,但命运就是这么难以预测。
在红巾军的刀和张宽仁的脸合作下,明月山被纳入了圣教的势力范围。
教士们在执刀武士的护送下走进村落,在开阔的晒谷场上设立祭坛,祭祀天地日月,拜熊熊燃烧的烈火。
除了不拜光明佛,圣教的礼仪与明教差别不大,郑晟当初正是借鉴了明教的许多东西草创了圣教的规矩。张嗣山多年想去明教化,明尊弟子已经许多年没有聚众拜光明佛了,这给圣教传教减少了不少麻烦。
宗主的旗帜在明月山巡游,所到之处皆是欢呼声,昨日的战斗再次在红巾军士卒心里证明——宗主战无不胜。
旗帜过来了,红巾军的士卒衣衫褴褛,可看上去比乡兵威武。他们张扬的脸上凸显的自信,那里还有一点四等人的卑微。
小鹰看张宽仁的姿态,学着少爷把腰完的像个大虾米。他暗自庆幸的想,还好圣教不许人下跪。他不愿意向在明月山杀戮的人下跪。
张宽仁合腕:“末将张宽仁拜见宗主!”
“张舍,你我之间,何必弄的这么生分。”郑晟轻轻拉住他的胳膊,旋即松开,“没有你的帮助,红巾军不可能这么顺利攻下明月山,下一个就是翠竹坪了,你离开那里失去的,我都会为你找回来。”
“多谢……”这两个字张宽仁是说不出来的,从父亲那里为自己找回来么?
郑晟不需要他回答,哈哈大笑,“我对明月山一直小心翼翼,这里就像一块刚从汤锅里捞出来的滚烫的肉,终于把这块肉吃进嘴里了。”
他招手让张宽仁跟在自己身后,“张舍,你曾也是明尊弟子,还有一件事我要与你商议。明月山的明尊弟子很悲哀,许多事情被蒙在鼓里,现在我要告诉他们真相。”
“什么真相?”张宽仁迟疑的问,话刚出口,他立刻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
郑晟嗓门洪亮,“月儿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十年前明教护法刺杀袁州达鲁花赤损失惨重,背后藏着让亲者痛仇者痛的龌龊,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应该再瞒着明尊弟子。”
他们都是知道真相的人,这是本是郑晟对付翠竹坪的杀手锏之一。
一张好牌也要看在什么时候打出来。郑晟把这张牌在手里握的这么久,任由翠竹坪乡兵在山里肆掠,一直没有打出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