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
一叶扁舟飘荡在平静如镜的湖面,郑晟与张宽仁一人一根鱼竿,旁边的小木桶里装了小半桶的鱼儿。
能被宗主叫过来陪着钓鱼是一种荣耀,但张宽仁不这么认为。自从徒弟叔叔死在翠竹坪的街道中,他对郑晟就多了一份警惕,那是从心底深处生出的畏惧。
“我同意与弥勒教军合作攻下南昌,也同意把江西交给师父。但有两个条件,赣州以南包括广州东路归我所有。赣州都是穷山恶水,本身没什么好争的,但那里是进入福建和浙江的通道。还有,我要把周顺留在彭祖师身边。”
郑晟鱼竿一抖,夕阳下一条淡黄色的小鲤鱼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小心翼翼把鱼儿从鱼钩上摘下来放进桶里,在看看张宽仁的桶,笑的:“我总有一样是可是胜过张舍的了。”
张宽仁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道:“宗主胜过我的地方多矣。”
“邹普胜的使者已经过了江,就算我为抗元大计退一步。”郑晟指向岸边,吩咐摇船的兵丁:“回去吧。”
毛三思等一干亲兵在岸边都等的着急了,天色正在暗下来,宗主再不回来天就要黑了。
小船飘飘荡荡如天空中的云彩,郑晟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张舍,你是我最看重的人,我会在这里等着你攻下南昌城。不要怕死人,这一战是我与邹普胜在师父面前打擂台。一定要让江北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看看,我们红巾军是如何的强大。”
“是,宗主。”
郑晟提起脚边的木桶,忽然把桶口朝下,把整桶的鱼儿倒进湖里。
张宽仁吃了一惊,宗主总是喜欢做这等出人意表的事情。
“我们是来享受钓,而不是为了鱼。”郑晟露着洁白的大牙朝他笑。
木船靠岸时,整个湖面已几乎被黑暗笼罩。毛三思着急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公文,“宗主,于将军急报。”
郑晟顺手拆开看完,道:“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广州东路局势未定,让他回去吃吧。”他口述军令,侍立一边的随从连忙拿出笔墨记下来。
在南昌城外等候的这段时间,红巾军闲极无聊,南昌城内的守军恐惧不可终日。
十月四日,秋高气爽,天气一如既往的好。
张宽仁率五百兵丁前往北边的军营议事,这才是真正能代表郑晟的使者。前日,周顺和周才德一行只是被郑晟送出去表明姿态。
郑晟打的如意算盘,想让周顺留在江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