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士卒重新组织成完整的队列,倪文俊让亲兵举着大旗冲出去城,引导溃兵逃亡的方向,
远处可以看见从西城来救援的兵马的旗帜了,倪文俊不能让溃兵迎着援军冲过去。
正在冲杀中的巴图姆发现西边的动静,蒙古骑兵停下脚步,与倪文俊遥遥相望。高高竖起的“倪”字大旗表示了站在那里的是谁,巴图姆心中天人交战,想着是否要突袭贼首。击溃万军不如斩杀一将,他攥紧手中的弯刀,许久后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他放弃了。
昨日在西门城墙上,他已经与倪文俊交过手,他没有击杀倪文俊的信心。
源源不断人群从狭窄的城门往外涌,城内的色目人和蒙古人此刻都已经发现了官兵正在突围逃跑,谁也安定不住,争先恐后往北门跑。官兵守住通往北门的街道,在城内兵马撤出南昌之前,不许百姓阻住道路。他们的亮着慑人的弯刀,会毫不犹豫的砍在胡乱逃窜的百姓的脖子上,无论他们是汉人、色目人……还是蒙古人。
“求援!”倪文俊紧咬着嘴唇,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向张宽仁求援,宽撤不花要逃走了!”这对他是极其折损颜面的事情,他不是在担心宽撤不花逃走,他怕蒙古骑兵忽然调转方向,把他的部众杀个七零八落。
战鼓和号角在战场此起彼伏,只有非常冷静的人才能分辨出哪是自家人发出的号令。
义军在倪文俊的大旗下重新聚集,安抚惊魂未定的心。西城援军到了,跟在倪文俊身后向一片狼藉的兵营进发。
蒙古人停止了追杀,重新聚集兵马,城门太狭窄,城内的兵马还没有完全撤出来。兵马之后,还有蒙古人和色目人的百姓。
倪文俊和巴图姆缓缓靠近,他们都谨慎的保持兵马的阵型,不敢冒然发动冲锋。因为谁也承受不了被击败的后果。
求援的信使用马鞭子在战马身上抽出一条条鞭痕,在倪文俊这样的人身边呆久了,无法避免的会性子变得暴戾。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信使拐过城墙的角,发现眼前一片红云。铺天盖地的扎着红色头巾的步卒正在排着整齐的队列前进,最前端的红云已经浸入到一片乱石堆的城墙里。
红巾军已经出动了。战场局势紧急,但张宽仁指挥的兵马就像他这个人,永远都是那么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张将军在哪里?”信使冲到最近处的红巾军身边大声喊,“我奉倪元帅之命想张将军求援。”
百夫长仰着头打量了他一番,指向中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