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是你大师兄的儿子!”彭莹玉毫不客气的呵斥。
张宽仁不用再说什么了,他刚才已经表过态,红巾军会以手中的刀为彭祖师开路,实际是在为周顺留在江西开路。宗主算无遗策,抛出周顺这颗棋子,注定会在平定江西一战中占便宜。
倪文俊不甘心:“周顺是郑香主的人,他不能留在南昌。”
彭莹玉勃然大怒:“倪文俊,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插嘴。邹普胜是我的弟子,周子旺也是,这与你没有关系。”
周顺只是看着听着,不说话。这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似曾相识,在罗霄山里见过许多次了,他在想为什么这些为了一点小事争斗不休的人能够舍出性命去造反。
张宽仁不失时机的抛出计划:“红巾军三天后会撤出南昌。宗主有令,我就不去武昌了,王中坤会去那里。”
彭莹玉发怒后,倪文俊和况普天不敢开口了。
这世上终究还是凭实力说话,彭莹玉的地盘来自红巾军,连倪文俊的北城也是红巾军让出来的,再找麻烦就是自找没趣。当一个人有了立场时,就会失去客观评价的理智。这屋里彭莹玉是最公正的人,郑晟做出的让步已经够多了,彭莹玉不能再苛刻他。
议事再不欢而散中结束,但做出来的决定不可更改。
倪文俊一路骂骂咧咧回到北城,如果不屠杀城内的色目人,他这场仗就真是白打了,士卒死伤那么重,没有得到一点好处。杀人就可以抢掠,可以浑水摸鱼,但现在没有机会了。
留守的陈友谅见倪文俊脸色不好,过来询问过程。
他一直是倪文俊的智囊,倪文俊也想听听他的建议,把议事厅里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问:“如果我就是留在这里不走,彭莹玉和张宽仁拿我有什么办法?”
陈友谅立刻摇头:“元帅万万不可,元帅如果不率兵撤回江北,我猜彭莹玉和郑晟就不会派人前往武昌参加皇帝的登基大礼。”他阴着脸想了一会:“如今要想留在南昌只有一个办法。”
他一向主意多,倪文俊大喜,追问:“什么办法?”
陈友谅道:“红巾军撤走后会立刻前往广州东路和湖广,这一两年内是回不来了,如果官兵在这期间趁机反扑,彭祖师抵挡不住,我们就有机会了。”
“啊,”倪文俊张大嘴巴,一拍脑袋,“好计策,但宽撤不花短时间内是不敢再回来了,只能从长计较。”
他们二人相视而笑,有些话无需说的太明白。官兵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