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你家里在北方还有人吗?”
阿木丽犹豫了一会:“有,但许多年没有见过了。”
“嗯,不说了,早点歇息吧。”秦十一忽然翻个了身把阿木丽拥抱在怀里,“如果宗主同意了,我就娶你。但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我会找个机会放你回北方。”
阿木丽心中一阵喜悦,但很快黯淡下去。她的父母兄弟都死在这座城里,远在大都的大伯未必会记得她,回到北方又能怎么样,“宗主,他一定很严厉吧?”
这几天,她明显分辨出这支红巾军与孟海马部众的不同。如果说孟海马的部众凶残的野兽,红巾军就是冷酷的野兽。秦十一是个有本事的人,彭怀玉是令人畏惧的将军。这些人话里话外对圣教的宗主非常尊敬,那种信服是刻在骨子里。她在想,那个宗主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比许多色目人和蒙古人更英雄。
“嗯,”秦十一答应着,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不是。”在不同的人眼里,宗主应该是不同的人吧。他现在可以抱着阿木丽,而不是把她脑袋砍下来挂在城墙上,就是源自于宗主的仁慈。
阿木丽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起来,道:“你们是好人,比杨兴青那些人好多了,宗主也一定是个好人。”
“嘿嘿,”秦十一笑出声来,“那些人怎么能与我们比。我们会追随宗主把蒙古人驱出中原,建立一个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的强大的汉人的国家。”
“啊,”阿木丽故意发出吃惊的声音,以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听秦十一的口气,这三支义军无法在这座城市里长久的和平共处。如果义军相互残杀,朝廷大军南下,也许能把这些贱民全部杀死,把她解救出来。但那也就意味着,她才找到的这个可靠的男人很可能会死去。
白日在兵营中操练士卒很疲倦,秦十一很快沉沉入睡。他梦见了爷爷,听说他要娶一个色目女人,大发雷霆,拿起木棍打的他进不了家门。
三日后,报喜的使者从武昌来到长沙,通报徐寿辉登基的喜讯。
孟海马与彭怀玉分别在兵营中设立香案接待钦差。孟海马跪拜接圣旨,彭怀玉则以圣教的规矩为由,拒绝下跪。使者封起圣旨拒绝传达,彭怀玉也无所谓,最终闹了个不欢而散。
使者前脚刚走,两个时辰后,城内东北角发生了一次冲突。
一队红巾军巡逻兵与孟海马的部众发生了口角,双方都没能克制住自己,最后打起来了。红巾军巡逻兵人数少,吃了点亏,死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