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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彭莹玉是顶级传教者,一流的造反者,二流的权斗者,三流的将军。
在这场战斗中他已经犯下了几个不能容忍的错误,首先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战场,其次采用兵家最忌讳的添油战术。在义军明显占劣势的局势下,赵普胜的兵马迟迟不出击,导致局势山崩地裂般的崩溃后,一切已经晚了。
疲乏的官兵让开战场正面的通道,让援军顺利到达第一线,然后他们再跟在后面掩杀。
鼓声如雷,每一下都似敲击再彭莹玉的心头。他要败了,义军要败了,这让他痛苦不堪。
“祖师,撤兵吧!”周顺浑身是血,冲过来面容扭曲的喊叫。
他挡不住了,他挡不住张世策的突击,赵普胜也挡不住董传霄的主力,好在这里是山区,溃败的义军有无数条小路可以逃走。
”胡说,“彭莹玉提起禅杖,”我们不会输,就算我战死在这里,我们也不会输。“
“祖师,不要啊,”周顺拉住彭莹玉的胳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祖师这多年多过来了,一场失败算得了什么,我们回到南昌重张旗鼓,再来与鞑子决一死战。朝廷大军与南昌只有一江之隔,宗主也已经命大将彭怀玉率两万大军从赣州北上。”
彭莹玉猛的甩了一下胳膊,周顺拉的很紧,他竟然没能把他甩下去。
“师祖,撤兵吧。”他苦苦哀求。
没人在等待彭莹玉撤兵的命令,义军士气已失,战场的角落开始有人零零星星的逃走。他们身后就是覆盖着残雪的群山,逃到那里官兵就追不到他们了。
但官兵会封锁出山的道路,让那些人在山里饿死冻死。
现在没人能想到那么远,先保住眼前的性命最重要。恐慌就像曾经流行的痘疮,无法阻止的蔓延。
零星的逃跑很快转变为山崩海啸般的大溃败,彭莹玉犹倔强的站在那里,如山顶不畏冬寒的青松。溃败的义军很快到达他的面前,刚开始有人知道畏惧,有人心有愧疚,握紧手里的兵器站在原地脑中天人交战。
但很快会面的溃兵挤压着他们停不下来,直到彭莹玉被卷入其中。
周顺死死的护住彭莹玉,一群人如浪涛中的一叶扁舟,无可奈何的随波逐流。
彭莹玉身披的淡黄色袈裟太显眼,官兵死死的盯着他逃离的方向紧追不舍。张世策最为积极,他抛下了沿途溃兵,催马领军狂突。
如果能生擒彭莹玉,对天完贼军的打击将是致命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