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啊。”
况普天道:“我怕周顺和项甲不同意,师父曾经说过人在城在,这两个傻子脑子一根筋。”
周修永笑道:“无碍,这事交给老朽去办,再留在城里只有死路一条。”
况普天阴着脸:“你能说服他们最好,如果实在不行,只能……”他毫不掩饰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当然,这时候只有将军才有这么大的勇气。”
周修永匆匆告退。
天黑后,官兵撤了下去,竟然破天荒的没有连夜来攻城。
守军已是强弩之末,周顺在鞑子攻打最凶猛的南门坚持了一下午,脑子一直在想怎么撑过这个晚上了。当周修永说出况普天想突围,他无法拒绝。
突围也未必能突破官兵,但看着群山的阴影,总归还是有那么一点希望逃生,他很快想到一个问题:“祖师怎么办?”
彭莹玉还在昏迷不醒,要从鞑子千军万马中突围,只怕很难保证不出纰漏。
周修永道:“况将军说余人认为彭祖师可以带走。”
谁也不敢承担抛弃彭祖师的恶名,有了况普天这句话,彭莹玉如果在突围的路上遇见什么危险,也是余人承受弥勒教信徒的怒火。
周顺心中不忍,求证似的问:“你说祖师就这样醒不过来了吗?”
“我不知道,”周修永苦笑,“祖师是天上佛祖下凡来拯救南人的,我这个凡夫俗子怎敢妄言祖师。”
深夜死一般沉寂。官兵不来攻城,瑞州城里的百姓抓住这难得的空闲睡觉。
夜色中,亲兵们弄了一个担架把彭莹玉从藏兵洞中抬出来,余人眉头紧蹙跟在后面。
周顺站在南城头往城里观望,今夜他们要抛弃这城里的信徒独自去求生了。如果彭莹玉醒着,他绝不会做出这般举动,但天下只有一个彭祖师。
义军悄然打开北城门,一队一队的兵马走出去,官兵营中毫无反应,他们没有在这附近布置斥候。
况普天部冲在最前面,周顺护送彭莹玉居中,项甲断后。他们在队伍中的位置正好体现了他们在军中的地位。
况普天把周修永要在身边,他觉得这个道士对自己很有用处。
义军出城一里后,被埋伏在暗处的斥候发现,凄厉的口哨声刺破夜的宁静。
“杀啊,”况普天举起长刀扑向几里外的星星灯火。
城里和城外的人都被惊醒了,官兵营中立刻嘈杂起来,一队队士卒举着火把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