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决要出城,这里谁能拦得住她。”
“可是……”秦十一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夜的事情决不能外泄,夫人什么时候出城,要做什么事情与我们无关,”张宽仁看着远处细微的火把,呆呆的站了片刻,吩咐道:“我们只需准备攻打金陵的战事便可,有些烦恼留给宗主去吧。”
“遵命!”秦十一行礼。可做臣子的不能为宗主分忧,他心里不甘。
“秦将军,”张宽仁抬头看着星空,幽幽的说:“我们是领兵打仗的将军,也只是领兵打仗的将军。有人把夫人的行踪打听的如此清楚,让你我在这里拦她,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秦十一脊背生出一层冷汗。
片刻之后,守卫们散去,东城门的火把消失,就像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张宽仁站在幽暗的城墙上,寒气透过他的盔甲刺入肌肤,这让他更加清醒。
鞑子大势已去,群雄逐鹿才刚刚开始。天启大敌已去,内部纷争就要显现出来。不知道谁人能活着杀入大都,又有谁人会死在牢狱中。他想起关在广州城里的宗主义子,宗主一直在逃避,他明白宗主的痛苦和为难,但有些事情终将面对。
亲兵卫骑兵出城二十里熄灭大半的火把,沿着丛林中小路缓行走。
“少杰。”于凤聪大声招呼。
“在。”于少杰以最快的速度催马过来。
“你连夜去广德,告诉张世策,我亲自来见他。”
“夫人,”于少杰脸色苍白,嘴唇抖了抖,忽然翻身下马跪下:“小人斗胆请夫人三思。脱脱被囚禁后,元廷已经大势已去,夫人无需孤身涉险。”走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了。
这件事如果宗主事后追究罪责,他首当其冲。
“正是因为元廷大势已去,这才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于凤聪居高临下看着脚下人,“我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张世策一个机会,他是袁州人,也是个汉人。宗主连色母人都能宽恕,莫说他是汉人。”
“可是……,可是,”于少杰说话结结巴巴的,他不敢说。
“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于凤聪傲然一笑,“宗主岂是你们想的那般心胸狭小的人。”
她与郑晟夫妻五年,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懂那个男人,她引以为傲的夫君,天下最慈悲又最残忍的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夫君眼里,私情皆可舍弃。
男人的眼里可不就是只有天下吗?于凤聪微微有点心中苦涩,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