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的话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关于这件事,郑晟一定会查明白,他不需要朱元璋提醒。天启可以正视各大派系,大家各自凭手段,如朱元璋这样为了自身利益偷袭于凤聪也没什么。乱世厮杀,哪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言。
但,如果是内部有人借助外人势力,他会让那些人明白他的刀不仅仅对蒙古人。
朱元璋策马返回本阵。
常遇春和徐达迎过来,几乎异口同声问:“郑宗主怎么说?”
“把夫人请出来,”朱元璋朝徐达打了个手势,“还有项将军。”
“怎么了?”常遇春有些懵。
朱元璋长长的叹息一声,“把郑夫人送出去,郑宗主放路让我们回江北。”
“啊!”连徐达也忍不住惊呼。长途奔袭,血战赭山,军中将士死伤惨重,一切都白费了。
坚持到现在,朱元璋坚强的神经止不住显出疲态,心中苦涩道:“这件事是我错了。我万万没想到赤潮骑兵来的这么快。我们在赭山上耽误了太长的时间。”
他没有责怪部将的意思,但听在常遇春耳朵里,比痛打他几鞭子更加令他羞愧。
“元帅,那是我的错,是我贻误了战机,”常遇春握紧腰间的刀柄,愤愤道:“元帅不要受郑晟胁迫,他现在身边不过有百骑,末将这就去斩杀了他。”
他愿意舍命一博。
“罢了,”朱元璋按住他的手,“时也命也,不能顺利斩杀于凤聪,只能说天不亡天启。”他心里很颓败,但也没有就此失去勇气。想起刚才郑晟的话,他感到很奇怪,但也有些自得。他现在的势力和地位哪里有资格与郑晟争夺天下。但此刻觉得郑晟如他的知己,天下没人明白他的雄心。
“我们突袭芜湖,斩杀了夫人身边五百天启士卒,但还能全身而退,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吗?”朱元璋忽然大笑两声生出一股豪迈之气,但很快又悲伤道:“只是汤和不幸战死在这里。”
徐达冷静的询问:“元帅怎能相信郑宗主会放我们走?”
“只能如此了,”朱元璋语意很坚决,指向正被护送而来的于凤聪,道:“这是我们与天启和解最后的机会。这个女人在手里变成了烫手山芋,不能杀,只好放走。”
于凤聪身上的绳索早被解开,黑衣人把弓箭也还给了她。
项甲躺在木板上,两个黑衣人抬着他走在于凤聪身后。
待她走到阵前,看见一里路开外正在飘荡的宗主战旗,于凤聪的眼睛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