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章意气风发,锐意进取,又如他的叔叔一样,都是府主的死忠,这样的部下想让郑晟不喜欢都难。
张宽仁在中书台管闲杂等事,目光却一刻没有离开过枢密院诸将。秦飞章在两军对战时喜欢亲自领兵冲锋,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他平日观察此将,觉得这可能是他最大的缺点了。与他相比,于家推出的于宝才实在是平庸许多。
郑晟并没有夸赞秦飞章,问道:“你追杀陈友仁,一路见贼兵如何?”
秦飞章恭谨回答:“贼兵见赤潮骑兵闻风丧胆。”
郑晟有心考秦飞章,又问道:“陈友谅在停泊在江北还有两三万人,张定边率五万大军此刻大概已经过了芜湖地界,还有赵普胜也集结了三四万兵马。如果天完朝廷执意攻打金陵,依你之见,天启该如何应敌?”
张宽仁也停下思绪,饶有兴趣的听秦飞章回答。府主这个问题是在考究他的大局观,如果秦飞章不能回答令府主满意,就算再有进取心,也只是一将之才,当不了统帅。
秦飞章低着头想了片刻,只说了一句简短的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乘胜追击。”
郑晟转头问张宽仁道:“大将军以为如何?”
张宽仁欠身,慢条斯理的回答道:“末将年幼时跟随父辈在山中打猎,听说如果把狼打伤了又放它逃走,待到它养好了伤会记得仇家,如果再次在山林中遇见,这畜生会纠集同伴报复。我军大获全胜,又斩杀陈友仁,怎会畏惧敌军强势,末将赞同秦将军的主意。”
郑晟心中也深以为然。
天启大军在外,金陵空虚,若不能给陈友谅痛击,难保不会让毗邻的朱元璋和张士诚生出其他的想法。别看朱元璋现在和张士诚打得头破血流,若是让他二人看到机会,握手言和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他点头道:“陈友谅蓄谋已久偷袭天启,既然掉进我的陷阱里,此番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他传呼侍卫,当即传递三道军令。
“传令,命方国珍率水师出营,迫近陈友谅战船,但不要急于交战。”
“秦飞章,你即刻回本营率赤衣营三万兵马攻向陈友谅立营之地。”
“命于宝才率军紧跟赤潮骑兵追击,做出强攻的姿态。”
郑晟胆子极大,这三道军令一下,几乎把金陵所有的军力都投向战场。
张宽仁目送秦飞章等一干传令兵离去,心中暗自捏了把汗。天启在西营大破陈友仁,倚仗的是别人没有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