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项甲不知不觉中做了好几次帮凶。如果不是他多次与赵普胜见面,陈友谅未必会下决心除掉赵普胜。
这种话没人敢说出来,项甲想明白也只能憋着,想不明白也不是坏事。
两人并肩走在通向山下的小路。
王中坤体态臃肿,走到半路已是气喘吁吁,埋怨道:“就不该受了你的骗,登这什么赭山。”
张宽仁常常在家习武,脚步矫健,上山下山都如履平地,听了他的话,转首看他笑道:“刚才你在山顶登高远望心情舒畅,可不是这般说法。”
王中坤一步一挪,苦笑道:“赵普胜被陈友谅斩杀,我马上就要离开芜湖,早就听说了赭山好风光,昨日见到二公子那般模样,才想上来看一看。”
张宽仁早就听说了左辅卫副统领杨宪出使武昌被陈友谅扣押在南昌,王中坤急于离去多半是因为这件事。
陈友谅兼并了赵普胜军后,短期内有利于天完朝廷。邹策新投靠他,又没有彭党背景,一定会比赵普胜听话。但从长远来看,反而对天启府有利。赵普胜活着的时候,庐州周边盗贼因为他的名声能够扭成一股绳,赵普胜死后,必然有无数义士心怀为他报仇的念头,不服邹策和陈友谅。巢湖水寨解散后,非但不能再威胁天启府侧翼,反而给了天启府往江北扩张和渗透的机会。
两人都是天启府重臣,对郑晟的谋划了如指掌。
等项甲悲痛过去后,渡江进军巢湖的重任还要落到他肩上。从重重迹象表明,郑晟对这位二公子的信任要远远超过周顺。所以两人才专程来芜湖城看望了项甲,劝他莫要悲伤过度,并隐晦告之为赵普胜报仇的重任还要落到他身上。
旧日王中坤求与张宽仁结盟共同对抗强势的于凤聪,得不到回应。现在,弥勒教旧势力在郑晟有意无意打压下原来越小,张宽仁被闲置被彭怀玉夺去风头,两人反而很默契的走到一块,几个月相处下来,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
两人在天启府都不算很得志,但手中真正掌握的权柄也不小。郑晟虽然不授予他们大权,但也都给两人留下了希望。
短短一截山路,因为王中坤的缘故,走了足有半个时辰。
下山后,张宽仁上马,王中坤迫不及待的坐入轿子里。
武将常常骑马,张宽仁骑术高超。
王中坤肥胖后,便默认自己是文官,也不想受骑马的罪。当年在罗霄山里,他还是能骑马的,现在他担心自己骑在马背上下不来。
轿夫的脚步走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