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弥勒教余党,此战之后,天下再无弥勒教,只有天启。大将军张宽仁本是明教中人,与弥勒教关系密切。若论战场上的本事,他自然是要比少泽老练,但对征战之后的局势处置,只怕未必能让府主满意。”
若论对府主心思的把握,天下除了于凤聪,再无旁人了。“新王已立,旧党当除。”她这几年看了那么多史书,虽然不能完全看透郑晟近年来在朝局中各项举措的所有意图,但有一点她明明白白,清除弥勒教余毒绝对是府主心中首要大事。
郑晟心如明镜,双臂在身体两侧舒展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用挑衅的语气问道:“陈友谅困兽犹斗,并不好对付,少泽能战吗?”
于凤聪冰雪聪明,话到此处,她知道不用再多说了。当下她在微弱的亮光中嫣然一笑,如一只小猫般在郑晟身边躺下,用半撒娇的回答:“这话府主当面问问少泽便知,战场上的事情,我如何能知晓?”
黑暗中,郑晟双目炯炯有神,伸手拉了拉被子盖住于凤聪的身体。
他此刻毫无困意,天启乃至整个天下的局势变化仿佛一副不停变幻的图浮现在他脑海中。灭天完后,天启大势已成,将与北元形成南北对峙之势,只要内部不乱,驱除鞑虏恢复汉人的江山指日可待。
“我当然要问少泽,但你这个做姐姐的对自己亲弟弟没有信心吗?”他伸手拍了拍于凤聪,道:“你先睡吧,容我再想想。”
空气中湿漉漉的,带着不知道什么花草的淡香。郑晟虽然常住在这里,但对这府中各种小变化实在是不清楚。他深吸了两口气,嗅不出来于凤聪这是种了什么花。
过了许久,于凤聪一只胳膊捥在他身上,鼻息已变得沉重。
睡着了?郑晟收回思绪。
他盯着身边的女人,嘴角轻轻咧开笑了笑,轻声自言自语道:”我调少泽回来,就是让他统兵西征,你这么聪明,自然明白这是少泽在军中树立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有你交代少泽,我倒是少了许多麻烦。”
他轻寐了没多大一会,窗外便泛出光亮。
醒了以后就再也睡不着,郑晟看于凤聪还在熟睡中,自行从床上爬起来。
梨花早早就在门口候着,悄声听里面的动静,等郑晟等里屋走出来,立刻领着两个丫鬟走过来。她低头不敢仰视郑晟的身体,吩咐丫鬟道:“服侍府主更衣。”
郑晟微微张开手臂,两个丫鬟牵着长衫给他套上。
梨花小心请示问:“府主,用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