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干活儿,属于完全的死契家生子。
来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妻子都叮嘱过,这一次你们很有可能载的就是殿下,咱们裕王府可就这么一个殿下,你哪怕是再怎么辛苦,也要保证他的安全啊!
因为,他的安全就是我们全家人的安全。
嗯。
这个道理很简单。
柳铭淇死了,裕王府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二三十年之后,这个王府就不存在了,连降爵继承的资格都没有。
一旦裕王府不存在,那这些家生子们就成了孤坟野鬼,一下子破落了下来。
到时候一大家人的生活怎么办?
所以哪怕是从最现实的角度,他们都宁愿自己死,也不能让柳铭淇死。
他们还带来了裕王夫妇、素姐姐给柳铭淇的信件。
裕王是中规中矩的写了几句勉励的话语,裕王妃可就一通大骂了,骂这个小王八蛋不孝,竟然敢抛开他们去干这种事儿!
一次不够,居然还来一次?
不过虽然老妈是痛骂了自己,但柳铭淇拿着明显是被泪水浸透,然后又干了的硬邦邦的信纸,心中还是很感动和愧疚的。
自古忠孝难两全。
他现在算是明白这个意思了。
萧素琴写的信件也是颇有些哀怨,有担心柳铭淇的,也有自己居然承恩雨露两个月却丝毫无所得的愧疚。
幸好素老板没有说出“没能给你留个孩子”这样的丧气话。
当然了,这些对柳铭淇并不重要。
现在谈一切的亲情爱情都不大现实,活着回来这些才有意义,不然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
从连云港出来,三天之后,船队便已经汇合了登州水师派来的战船。
登州水师的大型战船也就是这么三十多艘。
剩下的他们也都出动了,不过去的地方却是百济半岛和九州岛的百济海峡周围。
这一方面是防止那群立场不明的海盗们的再次偷袭,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有提前预警的功能。
不然晚上被人家的火船给烧了,在大海上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今已经是秋天,海面上倒没有结冰,不过吹来的气息却已经开始寒冷了。
柳铭淇他们已经换上了一套薄棉衣。
大康是有棉衣的,不过这种棉衣并不是柳铭淇熟悉的棉花,而是由一种叫做“木棉”的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