诫着自己,足足睡了一个下午。 用过晚膳,她去看了寒烟,回到屋里一边等他,一边看着《杂项》。 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听到左俊杰拿出那样的证物依旧没有质问她? 是觉得与他无关所以置若罔闻?还是相信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他还是帮她给母亲送信,应该是相信她多一点吧? 也许他只是为了完成诺言呢? 七想八想的,有小石子从屋顶落下。 她忙放下书,吹了灯。 外面一阵响动——陈妈妈等人也跟着歇下。 黑暗中,她从床档里摸出几个素菜包子和一碗白米粥:“壮士吃过饭没有?这是我晚膳的时留的……您将就着用些吧!” 他也不客气,坐在太师椅上吃起来。 傅庭筠倒了杯茶,坐到到了他的对面。 两人说着话。 “……我到令堂居所时,已是二更,就没有惊动令堂。”他的声音低沉呆板,却让她安心,“在你大伯父后院的退步里,住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相貌英俊,不过鼻子有点挺,嘴唇有些薄,看上去有些孤傲……” “那就是左俊杰了!”傅庭筠也压低了声音 “左俊杰好像也被拘禁了。”他道,“有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守在门口,退步的窗户都被木条封了。” “没想到大伯父把他给拘禁在了家里……”傅庭筠的心情有些复杂。 原来一直怀疑大伯父……显然她是错的……可为什么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呢? 她露出怪异的表情来。 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一个在城内,一个在城外,却落得一样的下场。 “我找了好几个傅家的下人打听你们家的事。没人听说你母亲有什么异样,还有个下人说,两天前还看见你母亲和你三伯母站在你祖母的屋檐下说话。 “问起城里的流言,他们都神情激动,说是有人要陷害傅家,傅家门风清白,三尺男子不进内宅,仆妇只要出了内宅,必须两人同行,什么通/奸之类的,都是子虚乌有。 “还有你说的那个关押你屋里人的田庄,我也去了。周围的人也好,田庄的人也好,都对她们患有时疫深信不疑,据说还有人因此而被染了病到今日都卧床不起的。”他沉吟道,“我怀疑,这流言不是你们府里的人传出来的。” 真没有想到,一个下午,他竟然查出了这么多的事。 傅庭筠惊讶地望着他。 “你说,我母亲没事?” “至少我打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的!”他沉稳地道。 但愿如此! 傅庭筠松了口气,隔了一会道:“你怀疑有人陷害傅家?” “不好说!”他沉思道,“人生在世,熙熙攘攘皆为名来,忙忙碌碌皆为利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