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来呢!”束妈妈答着,就听着俞夫人再次厉声问道:“少奶奶呢?”
“少奶奶从您这里出去后就回了屋,”束妈妈急急地道,“我这就让人去看看……”话音未落,就听见几声银铃般的笑声。
她不由循声望去。
就看见范氏由她自己的陪嫁丫鬟墨篆陪着笑盈盈地穿过花圃朝这边走过来。
她穿了件鹅黄色的素面杭绸褙子,夏日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脸庞微微发亮。比身边盛开的鲜花还要恣意明快。
束妈妈忙噤了声,眼角不由朝傅夫人瞥去。
就看见俞夫人的神色又冷了几分。
她忙眼观鼻。鼻观心地退到了俞夫人的身后。
“母亲!”范氏笑着上前给俞夫人行礼,“看着景致正好。又听说您在这里赏花,媳妇就过来凑个热闹。”
俞夫人就笑了笑,让束妈妈给范氏端个锦杌来。
束妈妈笑着应了,俞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忙上前给范氏行了礼,或是去沏了茶来,或是去端了点心、瓜果来,好一阵忙活。
范氏笑吟吟地点头,算是答谢。
俞夫人只端了茶盅在那里慢慢地品茶。
范氏就凑上前去和婆婆说话:“今年的雨前龙井不错,汤色清冽。香味醇厚。”
俞夫人听了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放下了茶盅,缓缓地道:“你喝的是龙井,我喝的是铁观音。”
范氏神色一滞。
而她身后的墨篆则眉角一挑,目露怒意,半晌才隐了下去。
一时间,周遭悄无声息,寂静如无人。
“铁观音好,”好一会。范氏才笑道,“母亲年纪渐长,铁观音温和,比龙井好。”笑容有些勉强。
“是啊!”俞夫人听着眼皮子也没有抬一下。从衣袖里掏出帕子在嘴角上沾了沾,慢悠悠地道,“这人年纪一大。就什么事都经不住了。特别是看到别人家含饴弄孙的时候,那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她说着。冷冷地瞥了范氏一眼,“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从前婆婆虽然对她不虞,可也没像今天这样当着下人的面给她难堪。
范氏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俞夫人就站了起来:“景致再好,只花开,不结果,过了夏天,也就败了。看着也没什么意思。束妈妈,你扶着我回屋吧!”
范氏羞愧难当,死的心都有了……却不敢表示出不满,而且还要比平常更恭敬,不然一个“大不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