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俞家来提亲了。
事情是那么的巧!
她不敢多想。
双膝跪在佛堂的蒲团上问菩萨:“难道这是天意?”
菩萨微微地笑,静谧的脸庞像无声的鼓励。
她不顾父亲“齐大非偶”的阻止,求了母亲说服了父亲,最终答应了这门亲事。
婚后,他们琴瑟和鸣,情投意合,没有比德圃更好的丈夫了……所以婆婆的不悦,膝下的空虚,她都只当是上天妒忌她对她的考验……
今年年初。她开始礼佛,初一、十五吃斋。
范氏始终相信。既然月老将他们的红线牵在了一起,经历磨难之后。就应该是幸福才是。
可这些日子,公公隐而不发的愤怒,婆婆突如其来的羞辱,丈夫不时流露出来的心浮气躁,都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
范氏想到这些,不禁摸了摸挂在胸前的石榴羊脂玉花件。
那是她临出嫁前母亲送给她的。
希望她多子多福,能为俞家开枝散叶。
为什么她总是没有动静呢?
难道真的要给德圃纳妾吗?
念头一闪而过,她紧紧地咬了唇。
庶子生于嫡子之前……到时候这家里还有她的地位吗?
不行,不行……
她摇了摇头。很快把这念头抛在了脑后。
她不过是像母亲,子嗣有些艰难罢了,并不是生不出来……
范氏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墨篆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她在范氏耳边一阵嘀咕。
范氏脸色大变:“你是说,不仅公公,就是相公,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墨篆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
范氏跌坐在了床边。
墨篆见了忍不住安慰她:“不过俞总管也说了,老爷原也是不赞成的,夫人说。那傅姑娘现在有家不能回,际遇十分可怜,不要说她和俞家有这样的机缘,就是旁的人看了。有能力的时候也不免要提携提携,老爷这才没有做声的。”
范氏只觉得有把刀插进了自己身上似的。
她不由尖锐地道:“傅氏际遇十分可怜,谁就是一帆风顺没有个沟沟坎坎的时候?婆婆有这功夫心痛别人。怎么不心疼心疼自己的儿子媳妇,说话那么尖酸、刻薄。再好的心情看见她也变得郁闷起来……”话未说完,已觉得自己失言。忙噤了声。
墨篆看着只觉得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