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放一包砒霜。”周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这年纪,死不足惜。你还这般年少……”
周氏心如刀割,肝肠寸断。
周英红着眼睛,拿出帕子为亲娘擦拭眼泪:“娘别哭了。事情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没用。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我不怕。”
顿了片刻,又低声道:“娘,我隐隐有种预感,或许,郡主会留我一命。”
周氏哭声陡然停了,攥紧周英的手,声音颤巍巍的:“你说的是真的?”
周英心里也没底,不过是脑中灵光一闪,说了哄周氏罢了,眼见着亲娘终于停了哭泣,毫不犹豫地就胡乱编了下去:“郡主真要杀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既然昨夜没杀,想来是有放我一条生路的意思。”
“娘你当年是周氏独女,招婿进门,生了我之后,便再无所出。”
“祖父祖母相继病逝,那个不配为人夫为人父的恶棍,便生了谋夺周家的心思。”
“这情形,是不是会令郡主心生恻隐怜悯之心?”
周氏身体颤了颤,目中闪过希冀的光芒,口中喃喃自语:“没错,当年南阳王府招赘进门,整个南阳郡都为之轰动。你祖父也就是在那时动了心思,也为我招了赘婿。”
“说起来巧得很,你和郡主还是同一年出生,郡主生辰是正月十五。当日王府放了满城的孔明灯。之后每年上元节,王爷都令人放孔明灯。”
周氏语速越来越快,眼中光芒也越来越盛:“王爷离世一年多了,那位卢郡马说不得也有些见不得光的心思……郡主知道你心里的愤怒怨怼不甘。她一定都知道!”
“英娘!”
周氏猛然抓紧女儿的手,用力过大,周英的手背顿时被抓出几道血痕:“你记着,开堂公审的时候,你一定要将你爹做过的恶事全说出来……只要能有一条活路,只要你能活下来,什么名声什么家业,我都不在意。”
周英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
……
另一边,秦虎一队十人,快马疾驰往南阳郡而去。
其实,送信这样的差事,原本无需秦虎这等近身侍卫。不过,秦虎想念在王府养伤的好兄弟孟三宝,便抢着接了差事。
快马疾驰一整日,天黑时赶到王府。
秦虎下了马,第一件事先去寻冯长史,将陈长史的书信给冯长史。
冯长史一人操劳王府内政,劳心劳力,头上都多了几根白发。
冯文铭没急着看信,先问一句:“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