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参加大朝会的便有几百人。算上各地官职高低不等的文臣武将,臣子们便有万余人。”
“这么庞大的疆土百姓,这么广阔的江山,这么多的臣子。想治理好,难之又难,绝非朝夕之功。”
“堂兄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不必泄气,等养好了身体,慢慢来便是。”
“两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八年。”
“堂兄这般年轻,便是过二十年,也没到四旬,依旧是盛年。这江山是堂兄的,堂兄只管安心地坐着龙椅。做什么事都不必急在一时,一件一件地做,一步一步地走。”
太和帝沉默良久,才低声道:“皇祖母时常在朕耳边絮叨,嫌朕压不住丞相掌控不住朝堂。母后因为被皇祖母压得不能动弹,也时常发牢骚。朝臣们和朕年龄相差大,且身份有别,没人敢也没人会来劝慰朕。几位中书舍人,就是朕最亲近的人了。可他们,也没说过这等安慰鼓励的话。”
他肩上担着千钧重担,战战兢兢,时常惶恐。
周围的人,都对他诸多要求百般挑剔,没有人这般温情地鼓励过他。
姜韶华凝视着太和帝,轻声道:“君臣之间,其实是对立的。君强则臣弱,君弱则臣强。堂兄年少便登基,权臣在侧,事事都被牵制,难有作为。这实在怪不得堂兄。几位中书舍人,是堂兄的心腹,也同样是堂兄的臣子。有些话,轮不到他们来说,他们也没这个胆量。”
“至于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请恕臣妹大胆,她们如果有政治智慧,能替堂兄解忧,自是堂兄最大的助力。”
接下来的话,就不必说了。
郑太皇太后掌掌后宫还行,和人争斗也是一把好手,却没有治理朝堂政务的能耐。李太后就更不行了,也就是后宫嫔妃宫斗的水准。
偏偏婆媳斗得凶,都往太和帝身上使力气。太和帝忙完前朝,还要顾着祖母亲娘,为她们调解矛盾,心力交瘁。
太和帝被说中了痛处,不由得长叹一声。
“臣妹身为藩王,不该轻易离开藩地。可知道堂兄病重,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不能不来。”姜韶华也叹了一声:“来了之后,见堂兄病倒在榻,臣妹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堂兄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好养身体。大梁离不得堂兄,宫中所有人都依靠堂兄,臣妹也是因为堂兄照拂,才有今日地位和风光。”
原本略有些伤感的气氛,被最后一句打破。
太和帝失笑:“堂妹说话倒是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