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已经易主。
如陆正渊所想,远在安曲城的董正已近崩溃。
元武帝亲率大军至安曲城外,却围而不攻!
正是这围而不攻,让他们不知前路,茫然若失,让人心思变,军心动荡。
更为要命的是,城内储备军需不足,原本会在战前送至的供给并没有见到,至于董正在战前为激励将士而许下的重赏承诺,自然无法兑现……
于是人心不稳,军心更是动荡。
董正无可奈何,几次散家财而代赏银,最终一无所有,也难安抚。
滚滚沧江水,难淘后悔心。
这就是造反的下场,到最后一无所有!
要不你就直接开打,大不了拼死一战,可这围而不打就太难受了。
董正又没有勇气出城迎战,只能惶惶不可终日。
今天,已是北朝大军围城的第十天。
军署内,一片死寂。
董正坐在主位,其面色发白,双目通红,憔悴至极。
自大军前来,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几次睡着都梦到安曲城破,元武帝提着刀斩了他的脑袋。
本为南府军大将军,他太清楚陛下对叛徒的容忍度有多么低。
都说美梦难以成真,这恶梦却恰恰相反。
在他左下的位置是左副将孙建,这是一个四旬有五的中年将领,也是董正绝对的亲信。
董正事事交办孙建,直掌军队。
右首位的是右副将贺怀智。
左右副将也是董正的左右手,相比较而言,他更信任孙建。
另有长史、录事参军、仓曹参军等要职在列。
还有南朝兵部尚书卢植等南朝官员也俱在,
“启禀王爷,我军军需已断两日,经城中权贵巨富义捐,且能暂时维持,但也坚持不了几日……”
右副将贺怀智率先禀报军情舆情。
“无吃食又无赏银,军队必乱,又何谈守安曲,战北朝大军!”
“王爷,我等已到最紧要的关头!”
董正听着一言不发。
这样的话他每天都能听到,已不想再听。
“卢大人,可有安军之计?”
他转向了卢植。
这种事情还是应该请教文人,卢植负责镇南军军需,这是他分内之事。
“王爷,现在只有一计了。”
卢植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