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渊这么卖力的维持局面,也是关宁想要看到的,又怎么会轻易毁掉……
“全凭陛下定夺。”
陆正渊虽已知道陛下心中想法,但还是这样说了。
他的位置很微妙。
说有功也有功,说有过也有过,归根结底,还在于陛下信不信任他……
“你是南朝之主,朕还是想听你的建议。”
“扑通!”
陆正渊直接跪了下来,幸亏龙撵里宽敞,之前的安平王已经让他担惊受怕,现在又是南朝之主……
伴君如伴虎,君心深似海。
或许只是以轻松的口吻说出,可又何尝不是在点拨,但你的态度必须表现出来。
陆正渊也确实很慌。
最初也没想到他真能到这个位置啊!
“起来,朕只是随意说一句,你吓什么?”
陆正渊跪得纹丝不动。
心想谁又能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起来!”
“谢陛下。”
又说了一次陆正渊才是小心翼翼的起来。
“说说吧,该怎么做。”
“回禀陛下,恕臣斗胆。”
陆正渊开口道:“若为国家,那便维持现在即可,江淮官吏皆是臣以考成法严选而来,他们做起来更得心应手,可延续政令……”
“再者,他们皆为戴罪之身,若陛下给他们机会,他们只会做的更好,而不敢有任何松懈!”
关宁听之,淡淡道:“所以他们都是你的人?”
“是臣下经考成法严选而出的人。”
“有区别吗?”
关宁又问道:“那为何温旭的人皆尽处置,而你的人却都留了下来,难道说温旭的人就都是些无用之人?”
陆正渊腰身弯得更厉害,额头也渗出冷汗。
陛下问的可真是犀利啊!
“臣没有私心!”
“真没有私心?”
关宁又平静道:“上官用人,肯定会用身边亲近之人,或许你没有私心,可他们因你而得到重用……本为叛吏,却因你而活,还因你而留任原位,他们待你必然是如再生父母,对你百般听从,若你要造反,只需振臂高呼,他们便随你揭竿而起!”
陆正渊后背已经湿透。
这番话的力度太大,而且也是事实,但他还是咬牙道:“臣还是以为,应维持现状,若有问题,臣愿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