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书院的读书人听到算不准便可退银钱,心中也是喜欢得紧,生怕谢秃子反悔,连忙上前几步,从秦川的手中借过纸笔,片刻之间数十字跃然于纸上,罢笔之后未等笔墨干透,赶紧让谢秃子签字印章。
这白鹿书院的读书人的字同秦川比起来,自然是欠些火候,不过同寻常的读书人想比,字迹却是十分的工整娟秀,十分讨都城大考的主考官的心意。料是秦川见到之后,都是低声赞叹,这人的笔法方圆,落笔丝毫不拖泥带水,犹如此人的性格一般,十分的干脆直接,怪不得读书人常说字如其人,想必是如此的意思。
然而谢秃子端起纸张之后,还是有些许的诧异,原来上面写着的是谢秃子此时此刻答应,三人进都城赶考,如今是测算出了结果,若是到时候觉得算不准,谢秃子可得退还银钱,还得补偿白鹿书院读书人的损失,否则谢秃子从此不能在白云观的外街摆摊营生。
旁边的眼尖之人看到了纸张上的文字,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谢秃子这次玩得可不小,竟然敢白纸黑字同香客立下字据,莫不是真以为自己是惊门中人?寻常的白云观的算卦之人明言,说的都是十分隐晦,看起来又是通俗易懂,同时又留给了自己解释地步。
以这读书人求取功名而言,若是觉得当时算错了,到时候可辩解是时运不济、考生自身难以成材的缘故。只是如今白纸黑字为证,到时候弄上了州堂,那可就无力辩解。
数十年的苦心经营,如今却毁于一旦。旁边的另外几位算卦之人也瞥见了纸张上的黑字,也在想着谢秃子今天是发什么疯。不多时,这白鹿书院的读书人写的东西就传遍了白云观的外街。
贾远此刻立在摊铺之上,左手的食指敲打着右手的手背,对着红泥笑道:“今日十分有趣,连一向稳重的谢秃子都敢与人立下字据,这在白云观的外街,已经有五六年未曾有过了,想不到今天谢秃子聊发少年狂。红泥……你可曾记得,上次立字据的那人如何了?”
红泥此刻将那位富商模样的男子打发了,她看得出来,贾远此刻的心思都在谢秃子那边。也不知道那两人是师出何门,让一向稳重的谢秃子今日都如此反常,若不是真有些本事,那么今日恐怕是出不了白云观的外街了。
刚开始听到贾远喊着自己的名字,红泥仿佛初春的桃花一般,白皙的脸上开始有些绯红,心里犹如唱起了青州城的小调一般高兴,后来听到是问到五六年前的旧事之后,红泥收拾好情绪,强挤出笑颜说道:“贾爷,我当然记得,那时我还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