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当真倒霉,竟分到这里来!说的倒好听,殿下的一等嬷嬷?可谁都知晓里头那位可能不是陛下的种!”
“你小声点吧,这院子简陋,他能听见的。”
“听见便听见,他如今还要仰仗着我们活,听见又如何?!”
“这倒是。”
两个体格壮实的嬷嬷在院子外肆无忌惮的聊着天。
而简陋的屋子内,一个约莫五岁的小男孩蜷缩在只铺着木板的床上。
他鼻青脸肿,身上衣服很破烂,袖子看上去短了一截,显然是不合身。
燕云封猛地睁开眼,眼中有着狼崽似的狠,他目光直直看向大门。
谈话的声音持续飘入。
狠狠的盯着那头半晌后,燕云封才移开眼,眼中已是一片死寂的平静。
夜幕降临,宫里各座华丽的宫殿相继点起了灯火,将奢华的宫殿映得如同白昼一般。
白玉铺地,黄金为饰,无数从小国进贡来珍宝被随意堆放,红帐轻纱,味道上佳的香薰在宫殿内氤氲散开。
年轻的宫女守在身穿华服、头戴金钗的美貌宫妃身旁伺候着。
然而再光鲜的地方都有,都有黑暗腐朽的一面。
燕云封如今身在的这座宫殿就十分残破。
院子杂草丛生,屋内四处漏风,家具也少得可怜,只有一张木板床,一个桌子,一张小凳子,以及一个放着一面碎裂铜镜的破柜台。
如今依旧是秋末了,天气逐渐转凉,但那张木板床上只有一张单薄的被子。
燕云封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顶板。
大秦的冬天最是冷了,他能熬过这个冬天吗?
“咯、吱——!~”
空荡的室内陡然响起一声类似玉石碎裂的声音。
开始时燕云封以为自己听出了,但再凝神一听,他再次听见那种有些诡异的声响。
他这房间内,可没有什么玉器。
燕云封裹着被子坐起身来,一双眼警惕的四处看,而最后,他将目光定在——
那面破烂的铜镜上。
下一刻,让燕云封瞪大眼睛的一幕发生了。
铜镜面上竟是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芒,那抹红芒像是有生命般在游走,从桌上一直滑下到地板上,再在地板上升腾,最后居然是凝成了一抹人影。
乍然一看,那应该是一个穿着红袍的少年。
血冠将三千黑发竖起,金银丝线纹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