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 / 1)

花霓发出了笑声,脸上的笑容逐渐拉大。

以前看总觉得可怕,现在倒是生出了几分可爱来。

她这段时间十分担心郎主,生怕这妖邪害了郎主『性』命。现在看来,郎主说得果然是对的,他兴许真的是山中的灵物,而非什么妖邪。

花霓心里的怕惧减轻了不少,等大夫来了,又开完了『药』后,她这才放下了心。

殷牧悠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额头也不烧了,还因睡了一觉精神也好了不少。

花霓熬了『药』,将『药』碗递给了殷牧悠。

“昨天没出事吧?”

“倒是有一件。”

殷牧悠紧张了起来,生怕他病的这段时日尧寒出去惹祸。

哪知花霓却将昨天看到的场景说了一遍:“往日觉得那畜生不喜郎主,昨天可护得紧呢。”

殷牧悠双手捧着碗,原本因为生着病极度难受。

听到这句话后,心里也生出了丝丝的甜。

虽然事实可能并不像花霓说的那样,但至少来说,尧寒不再把他当成纯粹的敌人。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殷牧悠养了好几日,虽然不烧了,喉头却总有些疼。

他闲不住,便把温家留下的古籍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

看到最后,也不过总结了三个罢了。

——基本的修炼方式、御灵术,以及画符的方法。

还好大禹国内一年要出现不少的妖兽,一般各个州县会张贴告示,亦或委托一些大的家族来除害。这些东西在寻常百姓里,也不算罕见。

温家祖上还出了个仙人,他就算对外施展,也不会有人把他当成怪物。

不过这么厚一本,其余的却都残缺不全,还真是可惜了。

殷牧悠看得太入神,没想到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殷牧悠伸了一个懒腰,朝系统吐槽:[我是个手里拿着反派剧本的主角,什么都得自己琢磨。]

他既然都穿成了温琅,系统也不给一本主角剧本看看。

系统依旧毒舌:[比起这个,主人还是担心御灵术吧。]

殷牧悠微怔:[御灵术怎么了?]

[你现在打在他体内的是心头血,和你会一直保持着联系。日子越来越久,同化得越严重,他就会越来越无法抗拒你。]

殷牧悠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还好来这个世界没多久就施了御灵术,否则在施展当天尧寒就得如痴如醉的癫狂。

殷牧悠头疼的扶额:[可书里就记载了初级的御灵术,我能有什么办法?]

心里苦啊!

夏风掠过竹林,吹动竹屋檐角的风铃,清脆的声音传至屋内。

部曲队正徐常林却急匆匆的赶来:“徐常林求见郎主!”

殷牧悠眼神骤然沉了下去,陶邑尚未办成他交代的事,反倒是他先来了。

虽然隔着个屏风,殷牧悠也害怕徐常林看到尧寒。

他很快挪步走到了外面,脸『色』微沉的看着他:“神『色』怎如此匆忙?”

徐常林一见到他,便扑通一声的朝他跪了下去:“郎主,我……”

殷牧悠吓了一跳:“何事?”

徐常林朝他伏叩在地,根本不敢看殷牧悠此时的脸『色』:“陆文龙逃了。”

殷牧悠怎么也没能想到陆文龙会跑掉,一时之间,他顿时染上了怒火:“怎会让他逃了?我不是派人严加看管他了吗?”

徐常林知晓这件事情他逃不了干系,陆文龙所作所为,已经在温庄传开了。

这不只是私人恩怨,而是关乎温庄的一千户人家!

“前些日子,兄弟们认为您偏袒那个奴隶,这段时间巡查也不怎么尽心,这才……”

“所以,这是你们松懈所致?”

徐常林嘴唇泛白:“郎主恕罪!”

殷牧悠脸『色』格外难看,他不把陆文龙交给尧寒,乃是因为那天这么多人看着,陆文龙不可轻易杀了。再加上这些时日尧寒并未恢复理智,这个时候让他杀了陆文龙,对尧寒的恢复没有半点帮助。

殷牧悠本打算待尧寒清醒些再说,可现在陆文龙却逃了。

气氛格外凝重,空气也逐渐凝滞了起来。

殷牧悠不说话,徐常林也不敢开口。

那日偏偏是褚先站出来,殷牧悠才说部曲那两人是他杀的。

这举动在所有人眼里,就成了他的包庇。

当日的事情如鲠在喉,再加上又死了两个兄弟,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服气。其实部曲里的兄弟心里是有怨气的,否则也不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你是错怪郎主了,那两人该杀!”

竹林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朝那边望去,才发现陶邑连忙赶来。

“可查完了?”

陶邑点头:“果不出郎主所料,那二人勾结山匪,想要抢粮!”

此言一出,惹得徐常林瞪大了眼:“不可能!”

“徐队正是在怀疑我吗?”

“他们分明加入了部曲,为何……”

陶邑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温庄现在是什么样子,难道徐队正看不出来?”

徐常林额头青筋凸起。

这几日来,所发放到他们手中的粮食的确越来越少,部曲里也有不少人在说,是不是郎主在屯粮,要舍弃他们了。

可陶邑的话,却犹如醍醐灌顶,让他逐渐清醒了过来。

的确……那两人这段时间是行踪诡异。

徐常林死死的压低了头,喉咙里发出悔恨而痛苦的声音:“郎主,是我和兄弟们犯了大错!”

殷牧悠想起自己非觉得那两人有异,还派了陶邑去查的事,就一阵后怕。

他再也不敢忽略掉自己任何一丝直觉,因为那些都很有可能是上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经历。他来了一次,那些记忆虽然被删除,记不起细节,却化作了自然而然的警觉。

殷牧悠眼神锐利的望向了徐常林:“他们和山匪私下通风报信,企图抢走所剩不多的口粮,你们竟还为了这种人玩忽职守,还放走了最不应该放走的人?”

徐常林心里更加愧疚,已是悔不当初:“属下知错。”

“所幸还是被发现了,否则温庄定然血流成河。”

殷牧悠强作镇定,脸『色』却有些泛白,他终于明白了那些怨气是如何一点点到尧寒身上的了。上一次,他大约没能察觉出这件事,还得温庄被山匪血洗,死了不少人。

如此一说,那些积攒的怨气才够了!

殷牧悠吐出一口浊气,心里也恍然大悟,顿时醍醐灌顶。

原来是这样!

陶邑连忙帮腔:“还是郎主英明,早早的察觉到了!”

殷牧悠深吸了一口气:“不是我早早察觉,现在细想之下,你们难道不觉得他们巡查到这么远的地方,有些古怪么?”

看来是那二人同山匪通风报信的时候,不小心遇上了尧寒,才看到了这一切。

陶邑和徐常林沉默了下去,觉得殷牧悠真是心细如发。

“那现在可怎么办?”

“别慌张,先下最打紧的,便是查清山匪的动向。就算他们死了,那些山匪也不会放弃抢粮。”

徐常林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那粮食藏于何处?是否要派人严加看管起来?”

陶邑『露』出为难:“说起这个……昨日王上才下了令,说是要征粮。”

徐常林睁大了眼:“这个节骨眼上?”

山匪要抢粮,王上要征粮,他们更加缺粮,先下可真是『乱』做一团了!

殷牧悠听到他的话,脑子里顿时生出了一个计策。

“给!”

“……可给了我们该怎么办?”

“不仅要给,还要大张旗鼓的给,要让那些山匪明白,王上征走的乃是温庄最后的粮食。”

陶邑细想了几番,眼神渐渐一亮。

“妙策!”

徐常林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脸上只剩下一片茫然::“陶邑,你和郎主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陶邑脸都黑了,这个徐常林,简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虽然嫌弃,他还是耐心的朝徐常林解释:“天灾肆虐,周围村镇想必都没有粮了,那些山匪不抢就是活活饿死!可那些粮食已经被王上的运粮队给征走,他们抢的便不是温庄的粮食,而是王上的粮食了!”

殷牧悠笑了起来:“然。”

徐常林总算明白,是祸水东引之策!

他倒吸一口凉气:“可这样的话,我们不也没粮了吗?”

“要抢走的东西,做个假也不会有人看出。”殷牧悠略沉思片刻,“在运粮队安『插』咱们的人,从温庄回朝一定要走很长的险路,脚下便是滚滚江水,山匪一来,直接将假的粮袋乘『乱』推入水中。”

假的被毁了,也变成了真的了!

届时谁也看不出他们做了手脚,直接把祸事落到了山匪头上。

徐常林和陶邑今日均是心服口服,朝殷牧悠狠狠一拜。

“郎主英明!”

殷牧悠深吸了一口气,温宅形式复杂,温老爷留下的部曲其实并不和他一条心,反而对他猜忌颇多。

而此时,他已和温老爷留下的部曲交心,将其尽数纳入掌心之中。

接下来,便是解决山匪之事了。

几日后,征粮的钦差果然如期而至。

殷牧悠同他们寒暄许久,大开了粮仓,早就把准备好的假粮袋交给了他。当然,其中真真假假的混合在一起,这才能到达以假『乱』真的地步。

温庄的农户们全都看在眼底,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这下子,可就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钦差还格外轻蔑,觉得殷牧悠这个亭侯当成了什么狗屁样子?竟然还把这么多闲杂人等都放进来了!

“大人可要在温庄多留几日?”

“可别,我该早些回去复命呢。”他用帕子捂住了口鼻,一脸扫兴的看着那群农户和流民,“不就是点儿粮吗?就活生生的夺了他们的『性』命似的。”

殷牧悠故作沉痛:“大人大约有所不知,那些粮袋……已经是方圆百里,仅剩的粮食了。”

此话一出,那些人止不住的抽噎了起来。

有的赤红了眼,直直的瞪向了这边,倘若不是外围那一层部曲,他们便要冲到里面来了。

“这关我什么事?亭侯还是好生治理温庄,发生……”

说到这里,他硬生生的把‘暴动’两个字给吞了下去,可别说什么来什么。

殷牧悠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敢再久留。

“行了行了,这可是献给王上的粮,你们该感到庆幸才是。我也不多久留了,得赶紧向王上复命。”

“大人一路保重。”

殷牧悠朝他行了一个拱手礼,笑容里泛起了冷意。

今日这些农户便是他让人带来的,一则将消息传递给山匪,他们的粮食全数被征集离开;二则农户们做出的真情实意,会诱骗山匪相信;三则惹得钦差厌烦,早早的离开温庄。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运粮队便走了。

他就连把粮食摊开来检查检查都不敢,止不得这群暴民会抢夺,也担心会有变。

在经过回王都的必经之路时,没想到竟窜出一群山匪来,赤红了眼非要抢夺。

两伙人就这样打了起来,这几月百里之内又一直下雨,没想到发生了坍塌,运粮车整个都被跌落到了江水之中。

不仅如此,运粮队里的人几乎全都被杀了,只剩下一个报信的人苟活着逃离了这个地方。

这件事情几乎震惊朝野,王上大怒,当场就命令了齐岚前来平息匪患。

原本计划都按照殷牧悠的走,可殷牧悠却不见开心多少。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殷牧悠的脑子都嗡嗡作响,将这个名字呢喃了好一阵儿。

[这个世界的主角受叫什么名字?]

[齐褚。]

殷牧悠惊得颤了一下,喝茶的时候直接呛到了喉管。

他咳得撕心裂肺,差点没能缓过气来。

还多亏了一旁的花霓,所谓久病成医,她在殷牧悠身边多年,已经成了半个大夫。

殷牧悠的气这才顺了不少。

[齐岚,你大舅子。]

[别闹。]

[真大舅子,哪有闹?]

让殷牧悠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受竟然一直都跟在他的身边。齐褚,日后的不败战神,传说是齐家在兵荒马『乱』之中,无意走丢的嫡次子。

齐家寻了齐褚多年,在寻到之后,更是掏心掏肺的对他好,细心的栽培他。

殷牧悠拿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我不常在王都,你们可有听过齐岚的名字?”

“不瞒郎主,齐岚在王都是赫赫有名,文韬武略乃大禹国之最。”

殷牧悠头疼的扶额,竟然还是这么厉害的角『色』。

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个计策,还把齐岚给引来了。

殷牧悠唤来了褚,神情复杂的看向了他。

褚换了新衣,不再是以往那样衣不遮体的模样了。仔细打扮出来的褚,五官十分俊朗,光是站在那里,便如山石岿然不动。

殷牧悠头皮发麻,温琅好歹是个翩翩的病弱美少年,他怎么攻得动齐褚??

怎么压?

[主人一定没听过美攻强受这个词。]

殷牧悠嘴角一抽:[恕我孤陋寡闻。]

“褚,你这几日跟着徐队正学得怎么样?”

褚还没开口,一旁的徐常林忍不住夸奖:“我手下的皮猴儿没有一个有他刻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

殷牧悠尽量柔和自己的面部表情:“不错。”

褚嘴角的笑容都快压不下去:“为了郎主,我也一定会多加努力。”

殷牧悠:“……”

再努力我就干不过你了。

殷牧悠狠狠的咳嗽了起来,又是一阵气息不顺。

徐常林又把这件事情说了一通,用敬佩的眼神望着殷牧悠,此次之后,他已经对殷牧悠臣服。

“有齐岚剿平山匪,咱们以后便再也不用担心了!”

殷牧悠也『露』出一个笑容,是啊,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不过尚有一件事情,他仍旧挂怀:“常林,这些天让你留意陆文龙,你可有寻到他的踪迹?”

一谈起他,徐常林就暴躁不已:“『奶』『奶』的,他简直是属泥鳅,派了这么多人寻他,还是没能找到!”

陶邑连忙咳嗽了一声:“徐队正,莫要在郎主面前口吐粗言!”

徐常林顿时泄了气,一秒从老虎变为小猫咪。

殷牧悠并不介意,不过久久查不到陆文龙的下落,他也紧蹙着眉头:“一旦有消息,立即来报。”

“诺!”

“另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丝杀气。

他虽然病弱,此次过后却在府中立了威,谁都不敢再小觑了他。

徐常林浑身一个激灵,朝殷牧悠一拜:“这本就是我的过错,定会将陆文龙抓回来。”

“下去吧。”

徐常林很快便离去,殷牧悠头疼的扶额。

这些天『操』劳得太多,不曾有片刻的休息,他现在多思考一会儿,便头疼欲裂。

走一步要算三步,还真得细细打算。

褚走到了殷牧悠身旁,笨拙的学着花霓的样子,为殷牧悠按压着太阳『穴』。

自己粗糙的手指,仿佛触及到了一片细腻,犹如花瓣的触感。

他全身的颜『色』都是古铜『色』,比不得郎主娇生惯养的白皙,只是自己这双手凑近他的时候,褚的心里忽然生出了几分异样感。

血『液』逆流至头顶,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炽热,瞬间又把手给收了回来。

殷牧悠不由微怔,朝他望了过去:“褚?”

褚连忙跪了下去,对方和他的距离远在天边,越是靠近,他便越能察觉出自己的行为有多么逾越。

“郎主,奴先告退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殷牧悠没能喊住他,褚便一路狂奔了起来,他脸上火辣辣的,到最后望着自己的手指,又奋力咬上了一口。

他怎能……以那样肮脏的眼神望着郎主?

直到手指都出了血,褚烦躁的心情才平缓了下来。

在多番追查之下,徐常林总算是在齐岚来的前一天晚上,查出了陆文龙的下落。

原来他竟然和山匪勾结在了一起,是他把温庄还有多少粮食的消息透『露』给山匪头子的,一听说这个消息,徐常林涨红了脸,又要骂人了:“个『奶』『奶』的,老……”

刚一说出口,他就瞥了殷牧悠一眼,又讪笑起来:“郎主,那个陆文龙就不是个人!”

憋了这么久,才骂了句不是个人?

殷牧悠闷笑:“徐队正,你想骂便骂,无须顾虑我。”

徐常林眼神一亮:“那属下便不客气了!那陆文龙真是个腌臜畜生,良心被狗吃了,不成才的破落户,以后不得好死!”

这一通骂下来,骂得是在场之人身心舒畅。

殷牧悠笑道:“他是投靠了山匪,若是没有他的话,那些山匪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相信咱们的粮食全都被征集走了,没想到……反倒在冥冥之中帮了我。”

徐常林恍然大悟:“难怪他们那么容易就中了计!”

殷牧悠却忧心了起来:“若在齐岚来之前没抓到他,怕是齐岚会直接杀了他。”

“齐将军杀了他有何不好?还剩去了咱们一番功夫。”

“该杀他的不是齐岚。”殷牧悠冰冷的吐出,“冤有头,债有主。”

徐常林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多言什么。

在殷牧悠的坚持之下,深夜时分,部曲来报,总算是将陆文龙捉住。

殷牧悠面『露』喜『色』,等待这一天不知多久。

他站起身去,打算去看一看陆文龙,可听到这个名字后,尧寒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浑身都笼罩了一层黑气,今天格外深重。从屋子里踏出的那一刻,都感受到了来源于他身上的阴寒。

徐常林还未见过尧寒,牙关都在发抖:“郎主,这是……?”

“别怕,陆文龙欠债的人,便是他。”

徐常林睁大了眼,想起这些天的流言蜚语,这才断定了尧寒的身份。

听说……郎主已经将它制服了,应当不会随意伤人了吧?

今日殷牧悠不会再阻拦尧寒,陆文龙投靠了山匪,还有比这更严重的罪名么?

“一起去吧。”

尧寒朝他低吼了一声,似乎在疑『惑』。

他紧盯着殷牧悠,仔细观察着他,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肯放过。

旁人被这么盯着,早觉得浑身战栗了。

然而殷牧悠却习惯了似的,朝他『露』出一个笑容:“这一次,随你怎么处置陆文龙。”

在徐常林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到达了那个树林。

陆文龙被两个部曲按压在地上,眼底浮现深深的恐惧。

“别、别杀我。”

“陆文龙,你出卖温庄,还想让山匪抢我们的粮食?是想看着这么多人死吗!”

另一人也愤恨的说:“要不是郎主要见你,我今天就想打死你了!”

陆文龙越发的害怕,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正当此时,殷牧悠和徐常林来了。

因为怕人多口杂,他让尧寒隐在暗处,等他把其他部曲的人唤开,尧寒再动手不迟。

没想到他刚一走到此处,树林里便出现无数个黑影,外围点燃了火把,将中央的地方团团围住。

殷牧悠察觉到了危险,在微弱的光线下,他似乎能看到尖锐的利器所折『射』出来的刃光。

陆文龙狂笑了起来,像个疯子:“终于来了!”

“遭了,中计了!”

山匪头子从树林暗中出现,很快便救下了陆文龙。

他们得知齐岚要来,便想抓住殷牧悠做人质,好以此来威胁齐岚。

徐常林和另外两个部曲连忙挡在殷牧悠面前:“别过来!郎主快跑!”

“跑?能跑到哪里去?”山匪头子桀桀的笑了起来,脸上的刀疤分外吓人,“这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这样我还能不伤害你的手下。”

殷牧悠低垂着头:“徐常林,你带着他们走。”

徐常林震惊的睁大了眼:“不可!万一他使诈怎么办?”

“他们只是想拿我当人质,也断然不会派人追杀你们,因为他还要借你们的嘴来告诉齐岚。”

山匪头子笑了起来:“还是亭侯脑子好使。”

殷牧悠不理他,厉声说了句:“你们难道不听命令了吗?快走!”

徐常林想起那头凶兽还跟在他们身边,他咬了咬牙,便带着他们一同离开了。

兴许郎主自己有计策!

树林里只剩下殷牧悠,那些人一步一步朝殷牧悠走来,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

“你还是乖乖的,齐岚只要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保证不杀你。”

殷牧悠仰着头看他,手里已经捏住了匕首,眼神却极带讽刺:“就凭你们?”

一阵快如闪电的黑影闪过,低声的咆哮声入了耳。

狂风卷走了乌云,月光便渐渐『露』了出来,犹如白霜一般洒向大地。

尧寒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为他阻断了那些危险。

殷牧悠心被撞动了一下。

下一秒,那头妖兽便朝后望了过来,那双金『色』的眼瞳里倒映着他的脸,却绝不是关心和担忧,而是深沉的黑暗。

他模拟着人类的话语,身体宛若被黑雾所包裹,说出来的话却带着阴森的寒气。

“这个人,谁都不准动!”

喜欢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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