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1 / 1)

殷牧悠一来担心还有幕后之人,二来心里始终惦念着说书人的第一则故事。

他同齐岚对了半天,越发的感受到了其中蹊跷。

“还是去王都,让真武宗的师兄为我们作解答吧。”

殷牧悠点了点头:“我正好要去王都寻一味『药』,也得问问他。”

两人很快达成了一致,商议着三天后出发。

只是在此之前,殷牧悠尚且有些事要做。

殷牧悠又来到了竹林,里面的竹屋已经完全坍塌,地上的黑漆是被惊雷劈过的痕迹。

正午的阳光刺眼,他站在竹林下,那些燥热的阳光也被分散得星星点点,落在身上的时候,只剩下了一片凉爽。

徐常林和陶邑来了此处,朝着殷牧悠一拜:“郎主。”

“二位请起。”

徐常林一个粗人,自然没有多想什么。倒是陶邑,心里生出了几分奇怪。

郎主忽然叫他们二人一同来,还这样郑重,倒是稀奇。

陶邑不由问:“郎主可是有什么新的吩咐了?”

“灵……便是那泉水,你们记得一定要撒至温庄的每一寸水源,这样天灾所产生的后遗症才会逐渐消失。”

“郎主日前吩咐过,今日怎么又旧事重提了?”

殷牧悠『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我要去王都一趟,陶邑,以后温庄便交给你了。”

陶邑心口一跳,总觉得殷牧悠说这话是在同他们道别那般。

徐常林是个粗人,『摸』了『摸』后脑勺:“又不是不回来了,郎主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我们呢!尽可放心!”

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殷牧悠也对这个地方生了些感情。

殷牧悠『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有你们在,我必然放心。”

嘱咐了他们许久后,殷牧悠这才回到了竹屋里。

他从废墟之中翻出了那本残页,那日竹屋坍塌,所幸没将这本残页损坏。只是到底沾染了雨水,里面的字迹也变得不清了。

殷牧悠叹了口气,他所学之御灵术很低级,修炼方法也十分低级,但好歹多亏了这本书,他才多次化险为夷。

殷牧悠刚翻到最后一页,才发现里面竟掉出一薄薄的玉片。

他眼神一凛,原来最后一页被黏住了,等雨水泡化了纸张,两页才彻底分开。而藏在里面的东西,便这样呈现了出来。

殷牧悠连忙握住玉片,却像是进入了玄之又玄的世界。

竹叶上的一滴水滴落至他的发间。

啪嗒——

他闻到了花香的味道,一片花瓣从他身旁飞过。

一花,便是一世界。

“凡我温家后人,若有幸看到此篇《御灵术》,便是生了灵缘之人。我温良玉当年带着妻子离开了大禹国,去了灵气充足之地,生死难断。只是未能带走尚在襁褓中的女儿,怕她也同我一道出事。”

“若得此篇,上有一传音之法,催动灵气即可传音。只盼告知我那女儿是否安康,温良玉笔。”

殷牧悠心境松动,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体内灵气已经大涨了。

他寻着这玉片,习得了温家真正的御灵术和修炼之法。

既然得了这机缘,只是告知安康罢了,他便催动了体内灵气,嘴里默念了几句话,以此传音——

玉片逐渐化为莹莹之火,消散在空中。

缥缈阁,玉林院。

远在玄阳大陆的温良玉缓缓睁开了眼,玉片稳稳的落入了他的手心之中:“这么多年了,温家总算出了个灵缘之辈。”

他拿起玉片,大步朝内室走去:“阿瑶,有消息了!”

唤作阿瑶的女子正在炼丹,被温良玉这么一喊,一炉丹『药』全都毁于一旦。

她气得捏住了温良玉的耳朵:“你今日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十倍的陪我的丹『药』!”

温良玉哎哟两声:“娘子,停手停手!我是说咱们的女儿有消息了!”

“如如?”

温良玉连忙催动灵气,少年干净的嗓音便从里面传出:“温前辈安好,在下温琅。温茹已于千年前故去。温茹十五及笄,十六嫁人,一生平安康健,老来子孙满堂。”

阿瑶眼眶湿热:“原来那边已经过去千年了。”

“玄阳大陆一年,那边便三年,我们来此地也三百多年了。”

阿瑶擦了擦眼泪:“你别说,快听听他说!”

玉片里的声音又缓缓道:“只是千年时光流转,温家繁荣不复存在,现如今温家后人只剩下我一人。温茹……乃是我直系祖先。”

阿瑶睁大了眼,怎么也没想到这少年竟是他们女儿的后人。

这是怎样的缘分呐?

温良玉也鼻尖酸涩:“这小子,一开口喊什么温前辈,搞得我以为是兄长那一脉的。”

担心了三百多年的女儿,如今总算是得到了她的消息。

妻子的身体,全凭他硬生生拖着。

若是离开了灵气充足的玄阳大陆,约莫会立刻死去。

他朝阿瑶望了过去,她的身上带着浓重的死气,脸上的皮肤也溃烂大半,寻常日子总是带着面具。她不能轻易出去见人,所幸一直留在了缥缈阁内。

阿瑶时日无多了。

阿瑶知晓他怕孤苦,便强撑着陪在他的身边。明明身体都快腐烂,明明每日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却一如往常的笑着。

温良玉在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便修了有情道。

一颗道心,种在了阿瑶的身上。

他三百年就修得了元婴巅峰,是人人艳羡的天才,却还是挡不住和娇妻天人两隔的局面。

逆天改命,难上加难。

他已经坚持了三百年,却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温良玉心中悲戚,正想着,玉片里的少年又开了口。

“前辈,我如今即将前往大禹国王都,见自称真武宗修士之人,寻求延续寿命的一味『药』。另外,我想问问前辈,什么办法才能让凶兽恢复原样?”

温良玉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后面那部分完全被他忽略,只想着真武宗的事。

“真武宗?从玄阳大陆回去,至少要化神期的修为,可近期并未听闻化神期修为的人去了那里!”

“他可是如如的后人,得想个法子阻止!”

“玉片只能单方面传音,没办法!”

阿瑶急了起来,来回走动的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你别急,容我想想。”

温良玉打定了主意,以御灵术唤出了白虎,“去护着他,我温家唯一的后人!”

一个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缥缈阁中。

他人去不了,但拥有化神期修为的妖兽却可以!

殷牧悠已在竹屋外站了多时了,久久没有听到温良玉的回信。

他叹了口气,的确是他太贪婪了,还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尧寒恢复原状。

夜『色』渐浓,乌云遮挡住了月光,经过池塘的时候,尚有些萤火虫闪烁在池边,照亮着远方的黑暗。

殷牧悠穿过了九曲回廊,稍稍停留了一会儿才回到了寝屋。

容缇正站在外面,脸上也『露』出了些许不忍。

殷牧悠大步走了过去:“怎么了?”

容缇小心的拉着殷牧悠的衣袖:“别进去……”

屋子里,不断有痛苦的声音传出。

“成为凶兽的日子越久,他的理智就会越被吞噬,每日临近午夜时,他就会成为这个样子。”容缇望向了他,“尧寒不会希望你看到的。”

殷牧悠呼吸紊『乱』,他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今日,是尧寒发作的第一日。

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当中,尧寒就是这样,日日夜夜受到折磨。

他化解了他心上的怨气,可他还是成了凶兽。

理智与本能,无休止的对抗了起来,尧寒高傲不愿臣服,便永远堕入痛苦的深渊。

殷牧悠的身体微僵,明明知晓尧寒不想让他看见,可听到里面他痛苦的声响,还是忍不住推开了门。

黑『色』的火焰燃烧在他四周,那双血红的瞳孔里沾满了泪水,乍一看,仿佛血泪那样。

他的身体颤抖着。

“好痛……”

殷牧悠走了过去,将他抱在自己怀中。

黑火遇物即燃,顿时将他的长袖烧得只剩下灰烬。

“我在,不会有人敢害你。”

容缇看得心胆欲裂,他只是个人类,怎么敢?

然而尧寒的颤抖却逐渐停止了,眼瞳的颜『色』也恢复成正常。

他连忙控制灵力,灭了殷牧悠身上的黑火,只是他的衣衫还是被烧毁了大半。尧寒『舔』了『舔』他被烧伤的手,眼『露』心疼。

殷牧悠却习惯了似的,『揉』『揉』他的皮『毛』:“没事。”

他的眼神浮现坚定,以前只觉得自己陪在尧寒身边,他迟早有一日能彻底治愈。

可现在,殷牧悠却改变主意了。

凶兽会带来厄运,为祸一方,这就表示他们必须隔一段时间就换住处。他不喜欢颠沛流离的日子,尧寒也是。他更加不喜欢看到尧寒痛苦,日日受此折磨。

他定要寻到方法,不能在让尧寒受到痛苦。

随着殷牧悠的抚『摸』,尧寒彻底在他怀里睡着了,那样子安心无比。

容缇睁大了眼,呼吸都止不住的放轻了。

他想,以尧寒的资质,以后定会凌驾一方。他的实力如此强大,进展更是与日俱增。

这头凶猛的妖兽,平日因为殷牧悠的缘故才就此蛰伏。

这便是他和人世间唯一的关联。

若哪一天,这关联断了……

容缇的身体狠狠发颤起来,嘴唇也变得苍白。

若哪一天,这关联断了,把凶恶本『性』都锁入内心的妖兽,终有一日会破茧而出。

到时候,谁也阻止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尧寒:又来了一只妖兽和我争宠!

殷牧悠(抖三抖):白虎?猫科动物!!

群体吸猫薄荷的日子不远了。

喜欢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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