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会试最后放手一搏,陆铮把五百两银子当盘缠送了过去,这一次罗冠才终于收下了。
师生两人在码头上依依惜别,罗冠才道:“陆铮,我这一次进京是受你的激发,我自感机会不小,自中举之后,历经多年沉浮,意志本来已经消沉,心情却一直浮躁,直到遇到了你之后,内心才渐渐的变得沉稳,消沉的意志反倒复苏了,古人有朝闻道,夕可死矣,我罗冠才一生读书,也不愿意让古人专美于前……”
陆铮道:“罗师心境高远,这一次定然能成。京城路途遥远,而且北地气候干冷,老师和师母一定要多保重身体,到了京城之后,老师宜先找一幢宅子,宅子大小先不论,能安住是第一要。家安了,心才能安,安心了,才可以一鼓作气啊!”
罗冠才连连点头道:“铮哥儿说得在理,这些年我本来积蓄并不多,但是今年因为收了你为弟子之后,却反倒积蓄大增。又有你给的五百两盘缠,加起来银子超过千两之多了,就算京城物价高,这些银子也足可以支撑我们一家生活三五年了!”
“铮哥儿,你已经得秀才功名,但是府试和道试也当全力以赴,倘若能连中三案首,得小三元,定然能传为佳话。
学如逆水行舟,秀才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路还很长,万不可松懈!”
罗冠才顿了顿,又道:“聂县尊对你颇为器重,你在江南也该多倚重他,你们有师生之谊,这尤为珍贵。”
陆铮连连点头,他知道罗冠才是担心他在张家处境艰难,希望陆铮能多依靠聂永。可是罗冠才不知道,聂永现在也就有可能离开扬州,一旦那样,陆铮在扬州便再无依仗了。
陆铮和罗冠才又说了不少话,重点是陆铮让罗冠才在京城安置好之后,要务必寄信回来,倘若不然,两人就有可能失去联系。
陆铮在院试过后,肯定要想办法,扬州他肯定待不了太久,下一步他该怎么走暂时也还不能确定。
但是这些话他都没跟罗冠才说,只说让罗冠才一定要在京城安好家,最后,船家过来催了几次船,师生两人才挥手作别。
告别了罗冠才,陆铮的心情莫名的低落,心似乎一下就空了。他的时文几乎全都是罗冠才教他的。
最早的时候,他对时文真的是一窍不通,是罗冠才指点他,锻炼他,才让他的水平一点点的提高,一直到现在的水平。
在这个时代,想让老师敞开心扉,完全不留后手的传道授业本来就异常困难,但是罗冠才对陆铮绝对没有丝毫藏私,他将毕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