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提起这个,他就有印象了。
虽然还是没成功对上号,语气里也几分诧异,“这您都能认出来我?”
清洁阿姨笑了笑,“你啊,一看就是人中龙,这长相打扮,追着你的姑娘得从这排到市政厅吧?”
“对你当然有印象。”
“谬赞。”
“别瞎客气了,不过上次看你后来和自己老婆孩子一起了,看你有抽一地的烟,是孩子感冒了吗?”
“自家宝贝感冒了平时就要多仔细,别等到他难受的时候才知道后悔抱歉的。”
清洁阿姨十分热情,对着他也无限打开话匣。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陆鸣悦的神色,变得几分暗淡。
“平时没多仔细,让她受了很多伤。”
“那还在这儿杵着干嘛?进去照顾去。”
清洁阿姨挥着拖把,把他从这里赶得老远,“今天就不罚你扫地了,这次一个烟头都没扔,有进步。”
这个阿姨说话很逗,也很和善,但陆鸣悦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靠在病房门口,室内的黑暗光线却阻挡不住他的视线。
她的睡相一直很文静乖巧,就像是平时她给他的感觉一样。
所以……
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撒那样的谎。
看到她冲进洗手间的时候,他差点就不顾自己的流感夺门而入。
可在她瞬间吐成那样的瞬间,他再是没陪伴着经历过,也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她没有流产。
他和她的第二个宝宝,还在。
这个认知带来的喜悦没有维持半秒,他就心事沉重。
在长廊尽头里抽了那么多烟,也完全抚平不了心里的感觉。
他不怪她的隐瞒,不怪她的谎言。
虽然这个谎曾经让他痛彻心扉,那种彻骨的痛,连他都无法承受。
只是……
在她心里,他始终还不是个可以被全然依赖的对象。
这个想法只在脑中略过半瞬,都钝痛难当。
比他被骗着以为她腹中宝宝死了还要疼。
心里始终挂念着她,在她被蓝哲一口一口喂着吃饭的时候,他都不由得微微张嘴。
那是一种感同身受的焦急和关切。
他甚至在想,会不会他来代替蓝哲的位置,她就会吃得多点?
吃这么点,听说她好几个小时都没吃东西,又一直精神高度紧张,能撑得住么?
诸如此类的问题在他心头盘绕,她在里面吃着迟来的晚餐,感伤着不知从何说起的落寞。
而他却在一尺之隔的门外默默注视守候。
却始终不能进去半步。
在离开医院之前,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还是状似睡得恬静,紧锁的眉头下,那张樱红的小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梦话。
他上了车,挂上蓝牙耳机,拨通了岁月的号码。
“BOSS,有什么事么?”
“我这个流感,还能不能好了?”
“您问我,还不如问医生……”
“……”
岁月那边的声音几分严肃,“还有您又抽了一堆烟吧,隔着屏幕都能闻到烟味。”
“啰嗦……”
不自在的把烟盒扔到垃圾桶里,他才又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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