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溧阳的嘲讽,谢春朝咬牙忍了忍,今日是除夕,她犯不着和她这等一年也见不了几面的人计较。
若说她和溧阳的恩怨,那可就太长了。
其实小时候,溧阳和谢春朝也曾做过一阵好姐妹,但说来可笑,她们的感情却毁于一碗羮。
或许,不止是一碗羮的事。
自她俩关系闹僵后,溧阳每每与她碰上必要讥讽几句,在她年幼时自是不甘示弱的顶回去,而随着年岁渐长,她顾忌着在外的名声和礼仪,对于溧阳的夹枪带棒总是不予回应,偶有过份之言,方会刺回去几句。
不过自她十四岁后,她一年除非必要的宫宴外,平日几乎见不到她。
所以此人虽然讨厌,但并未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林惊容微微服身行礼,道,“见过溧阳公主。”
溧阳轻哼一声算做应答,她的眼睛盯着谢春朝,正欲再说几句嘲讽,却听林惊容不疾不徐地说,
“听闻今年新春东部赤火原的青格尔一族也来上陵与圣上同贺新年。”
溧阳一脸莫名,这人在自说自话的说什么?难不成他不止身子不好,脑子也坏了?
谢春朝也有点没明白,林惊容突然说这件事做什么。
“那又如何?”溧阳嘲道,“国家大事和你一个病秧子又有何干系?”
林惊容淡笑着谢道,“多谢公主对在下的挂怀,没想到这种时候公主还能有闲心关心在下的身体状况,公主当真是雍容大度。”
溧阳厉声道,“大胆!你竟敢讽刺本公主?!”
林惊容道,“在下绝无冒犯公主之意。”
溧阳眼中阴晴不定,她虽脾气暴烈,但并不是蠢货,听林惊容话里的意思,青格尔一族入上陵,还能和她扯上关系?
“那你是何意?青格尔一族来不来上陵与本公主何干?”
听到这儿,谢春朝恍然大悟,她忽而想起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在梦中,溧阳似乎是被皇上送往青格尔和亲。
但这件事,在青格尔一族开口前满朝文武都无一人知晓,因他们来时并没有求亲之意,林惊容是如何提前得知?
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曾做过这样诡谲的梦吗?
林惊容道,“听闻青格尔的老可汗于初冬殡天,如今新可汗继位还缺一位可敦。”
溧阳心中一沉,不知为何,她隐隐感到有股无名的压力向她袭来,将她淹没。
她的心已然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