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朝惊讶于林惊容的敏锐,就连父王母妃都没瞧出她的不对,却被他看出来了。
这该是何等敏锐的洞察力?
“我没事。”谢春朝说,“只是许久不见皇伯父,一时间有几分感慨罢了。”
谢春朝不想告诉林惊容关于她深埋在心间的秘密,她的这些烦恼,她一个人消化解决就好。
她已经把他拉入这场本不该存在的婚姻中,又如何忍心让他再为她操劳这些糟心事?
或许谢春朝心中也有答案,林惊容身子不爽,连御医也说无药可医。
他纵然聪慧过人,口齿伶俐,可那又如何?
一个快死的人,如何救得了她?
林惊容自然是看出谢春朝有事瞒他,按理说,他和谢春朝不过逢场作戏。
他肯接受这桩婚事,大部分的原因是想了解辽王以及辽王之子。
某种程度上来说,林惊容对她没有情意,只有利用。
作为被利用的对象,她有什么烦恼和忧愁,和他无关。
但当他对上她那双埋藏着许多心事的眼睛时,心中总会不自主的升起几分燥意,很微小,但却真切存在着。
耳边似乎有一道飘忽不定的声音影响着他的理智和情绪,她不该是这样藏满愁绪的模样,而是该无忧无虑的在明媚阳光下灿烂的笑。
他收回视线,假装信了她的话。
他想,关他什么事呢?
他们早晚会分开。
两人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
酒过半巡,皇上的视线忽然看向宁衡。
宁衡当初因又请假一事被皇上一怒之下贬了官,当时上陵的人只当皇上是厌了这位少年明珠,可没成想,宁衡复起后又破了一案立下功劳,又被皇上官复原职。
如今他能坐在这儿,也早已说明皇上对他的宠信。
“宁衡,今日乃年宴,席上皆是身份贵重之人。”
“你怎随意带一位乡野出身的妾室出席?!岂非贻笑大方?”
若非今日是年宴,不想伤了和气,皇上早就派人将白芷撵出去了。
宁衡忙起身牵着白芷的手跪在殿中,“禀皇上,白芷不是妾室。”
“她早已被臣抬为正妻,记入族谱,只是时间仓促,一直没来得及公之于众。”
谢春朝眼中划过一抹震惊,紧接着又是一抹了然。
看来梦中之事,当真是如板上钉钉一般。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