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朝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等着林惊容主动询问她。
毕竟,她今晚实在过于反常。
可她左等右等也不见林惊容开口询问。
她抬眼看过去,林惊容手中捧着一个白铜刻花的手炉,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手炉上衬得比玉还白三分。
他轻轻靠着车壁,半阖着眼,似乎是在休息。
她并没有直接问,而是故意弄出了点声响。
林惊容听见后,果然抬眼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对,谢春朝压下心中的悸动,强装镇定地问,“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林惊容笑了下,“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我自会知道。”
他好像总是在笑,她从来没有见他真正生气的模样。
无论是被路人拉进不属于他的纷争中,还是被人当面讥讽病秧子,还是被好赌的弟弟纠缠,他都从没生过气,总是一副笑模样。
常听人说,患了病的人喜怒无常,何况是他这等生来就病弱的人。
她在出嫁前,母妃还曾担忧林公子性情无常,可他的情绪却比正常人还要稳定百倍。
谢春朝本来想的是待林惊容死后,她可以一个人过自由自在的富贵生活。
可……现在,
在这一瞬间,她竟想着治好林惊容的病。
或许,两个人的生活也没有她想象中的糟糕。
但谢春朝一早就请过太医为林惊容看过病了。
御医说他,无药可医。
林惊容明显感受到谢春朝的情绪在一瞬间失落下去,纵然他极其擅长洞察人心,但他也看不懂谢春朝的心。
难道是他哪句话说错了?
不应该啊。
林惊容想了片刻,似有所悟。
但他又有几分不确定。
直至谢春朝开口道,
“惊容,我听说江湖上有一神医——宫吾,或许他能治你的病?”
谢春朝从前其实从未关心过什么大夫,但自她嫁给林惊容后,连她自己都未曾注意过,她一直在无意间收集关于大夫的资料。
果然,她是在担心他。
这种感觉让林惊容开心又难过,其中竟还夹杂着一丝小小的愧疚。
如此复杂的情绪对林惊容来说,极为少见。
他正要说话,马车已缓缓停了。
林惊容率先下车,而后伸手扶谢春朝下车。
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