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又说了一遍:“真的太难了。”
许干事问道:“难在哪里?”
何向东道:“寓教于乐啊,寓教于乐啊,教育意义是要放在乐里面的,相声最根本的就是乐,可以没有教育意义,但不能没有乐。没有乐,他就不是相声了,相声说白了就是一门使人乐的艺术。”
“相声艺术很简单,也很纯粹,你要给它命了题了,提出要求了,它就会变得很难。你又要有教育意义,又要能逗笑,还要让观众不反感你的教育,并且乐于接受,这真的很难。”
“道理谁不懂啊,需要你来教我?没有人愿意听你的大道理的,真的太难了。而且现在晚会相声占主流,我以前老是说他们说的东西不是什么玩意儿,现在我们这儿也有很多晚会相声出来的演员,跟他们聊了之后,我才知道,唉……”
“他们其实也很无奈,在晚会上面的要求太多了,这个不能说,那个不能讲,这个哏那个哏不能用。有一大堆数不清的要求压在你脑袋顶上,还要你有教育意义,还要把观众逗乐了,这跟带着镣铐在刀尖上跳舞有什么区别啊?”
许干事已经没有在看何向东了,他把目光看向了舞台,那里的桌子还没有撤下去,上面还盖着紫红色的绒布,折扇、醒木、手绢照着老规矩依次摆放,神色很凝重。
何向东苦笑了几声,继续说道:“唉,其实现在想想挺佩服那些老先生的,在这么多枷锁的限制之下,还能创作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新相声,无论是哪一方面都做得让我这个晚辈自叹弗如啊。”
“只可惜啊,老先生们退休的退休,去世的去世。现在活跃在舞台上的新演员又根本没有老先生那份本事,甚至还有很大一批从其他行业转过来的根本就没学过相声的人,试问这些人在这么多的限制之下,又怎么可能创作地出真正好的新相声啊?”
听完这些,许干事久久没有回话,皱着眉头,眼睛却一直盯着舞台上的桌子在看,思绪万千,他的心里也很复杂。
何向东也没有再说话了,长长舒出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就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了。
良久之后,许干事在裤兜里面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包烟来,从里面抽出一根点了起来,抽了两口说道:“我会抽烟,但很少抽,因为我答应我老婆戒烟了,但我身上总是会放着一包,过过眼瘾也好,散给别人抽也行,但我自己不抽,今天算是破例了。你抽吗?”
许干事把烟盒递了过来,何向东推辞道:“我从不抽烟,对嗓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