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昨夜春雷阵阵,老臣也是丑时前后被惊醒的。其时电闪雷鸣,禁宫这也不是第一回遭雷击起火了。百年前,永乐十八年,禁宫建成刚三月就遭雷击起火,奉天殿被烧为白地……”
“杨阁老就不听听朕的理由?”
袁宗皋站在一旁,焦急又忐忑地抿紧嘴唇向朱厚熜摇了摇头。
朱厚熜抬起手制止了他,这让袁宗皋更加担心。
“陛下!”杨廷和是真的满脸恳求,“这必是雷击起火,与任何人无关,与陛下也无关。偶然之事,谁也难以预料。所幸陛下无碍,陛下天命所归,自有神人与列祖列宗护佑。”
“能与朕有什么关系?”朱厚熜听得笑了起来,“天象示警?又或者是朕命人举火意图掀起大案?”
袁宗皋脸色一变,杨廷和已经甩开袍裾跪了下去,声音惶然:“老臣口误,请陛下恕罪。没有人作如是想,陛下,当值内侍办事不力、示警不及时,陛下自然秉承祖宗家法,该办的办。只是陛下既然无碍,大朝会之上犹能制九天狂怒,自是知晓武定侯所谓内外勾结、刺驾谋逆该是何等滔天风波。陛下初登大宝,宜静不宜动啊!”
他这一跪,有很多人就跟着跪了下去。
武臣之中也有好几个。
朱厚熜冷眼看着其中的张鹤龄等人,语气冰寒地说道:“尔等勋戚武将,唯君命是从,何时学起文臣动不动就跪下劝谏了?”
张鹤龄张延龄浑身抖了抖,一时茫然无措。
杨廷和低着头在滴着雨帘的乾清宫屋檐下悲声说道:“臣是一片赤诚,为了陛下朝堂安稳,为了坊间不致有流言蜚语传至千秋万代啊!请陛下怜臣一片苦心,一切如旧。工部今日就筹算重建日精门及整饬清宁宫之用度,明日经筵也如期开办。陛下!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大明此刻经不起如此动荡啊!”
张佐还是想不通杨廷和为什么这么说就有用,但袁宗皋是懂的,连忙开口:“陛下,阁老所言实乃正理!”
参加了大朝会的过千文臣武将,现在还全都被看管在文华殿、武英殿啊!
乾清宫起火,陛下平静地参加完了大朝会,公侯伯驸马和阁臣九卿全被叫到了这里。
现在那边群虫无首,该是何等惶惶不安?
朝食能咽下去吗?只怕内急的更多吧!
在这里的,傻子不少,基本全部集中在勋戚武将这边,文臣那边大概只有刘龙一个比较憨。
但仅仅听了眼前几句,他们也都知道了:杨廷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