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阴沉,“南京传来消息,蒋昇以兄弟同列高位的理由请辞了,辞表应该还没递到御前!”
“陛下密旨到广州,听说只宣张杀头、黄佐、杨不修和那个魏彬听旨。”有人声音里很恐惧,“魏彬是江彬的姻亲,他为什么还没死?傅伦自尽了他都没事,到底是陛下在保他还是杨廷和在保他?”
朝廷许多事对他们来说毕竟也是迷雾,如今朝廷的水更浑了。
远影楼上常出现的那个摇折扇的雅士也在这里,他眼里目光锐利地说道:“这已经不重要了!晚辈且试着剖析一下当前局势。”
“存忠,伱快说!”
广州府举子郑存忠合起折扇说道:“陛下藩王继统,日思夜想首要大事定是皇位稳固!八虎余孽,张永、魏彬、谷大用全部活着,只有各方都需要借助他们才可能!依晚辈来看,这变不变法,实则既是皇帝找出的由头,也是杨廷和找出的由头!”
“此言何意?”
“杨廷和盘踞朝堂多少年?门生故旧遍天下!郭勋、陈金在广东吃得多饱?王琼那些人个个都曾跟内臣、幸臣走得近。陛下重用他们,清流不答应!杨廷和若不穷追猛打,反而能始终拿着这些把柄。陛下始终是要用人治国的,异论相搅才是上策。诸位长辈忘了日精门那把火吗?”
众人若有所思。
郑存忠继续自信满满地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藩王继统的陛下,绝对难以容忍杨廷和继续掌握朝纲。继统不继嗣,只在名分上立威简单,要使旨意能到地方却绕不开层层官府!陛下若稳如泰山,傅伦何须自尽?他是帮陛下、帮宫里办事的!只有变法,让杨廷和不得不揽起这桩大事,才能阻止陛下不断提拔变法新臣。”
“依晚辈来看,杨廷和不是真要变法,而是借变法揽政擅权!要不然,真要变法岂能有杨慎那种粗暴做法?要不然,孙交何须让朝臣共议?诸位别忘了,后宫之主早已定了下来是孙交之女!”郑存忠颇为感慨地说道,“陛下设御书房,设国策会议,本是为了分杨廷和之权。但没想到几桩事情下来,参策里杨廷和的人倒越来越多了。陛下保的人,还大多戴罪在身!”
“那依存忠之见,我们该如何行事?”
郑存忠再次利落地撑开折扇:“煽风!天下群情汹汹,杨廷和要借这把火让陛下看到治国仍然要靠他那些人,陛下要借这把火让天下士绅先把矛头对准杨廷和与他的党羽!他们一个个在上面争权,倒搅得我们地方不得安生。把火点起来,帝党会利用起来的,费宏也会利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