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皇明记如果在广东得不到我等合作,那么借海贸之利岁入十年倍之的目标无有可能,杨廷和就能继续拿赋役说事。陛下若不得不动赋役,除了放权给杨廷和又能怎样?”
看其他人若有所思的模样,郑存忠感慨地说道:“朝堂之争,当真是凶险至极、微妙至极啊。傅伦自尽,他的干爹魏彬却能保全性命来到广东。个中深意,诸位长辈,要细思之啊。广东剩余派办的采买、转运,我等不可添阻。皇明记要人,我等协力。过不了这一关,陛下只怕真的横下心逼着杨廷和在广东动赋役,宁可天下大乱也把杨廷和赶走!”
……
处于漩涡中心的广东被朝堂“凶险而微妙”的争斗渐渐带到了一个新的方向。
朝堂之上,弹劾、问罪没有一天停止。
此时此刻众人才发现,陛下当初设立国策会议之时定下的参策“受劾不去职、无据不问罪”是多么强的护身符。
想动任何一个参策,如果是有了真正的实据,都会牵动陛下敏感的神经。
这场“战争”,前面只会有众多的中低品官员成为炮灰,等到形势变化之后,才会一举定胜负。
去年的新科进士们、过去地方上一些真正干净的官员、候缺的闲官们,就这样看着朝中、地方上空出越来越多的位置。
可这些中低品官职的任命,吏部大天官王琼有很大的权力。
而过去这段时间栽得最多的,就是王琼他们曾经提拔的人。
既馋,又怕……但终归想着只要这段时间兢兢业业,就不会出问题。
国策会议上,朱厚熜连连感叹:“想不到费阁老这出戏,竟提前稍许整顿了一些吏治。”
其他参策无不神情复杂地看着费编剧:还朝十个月低调无比,一出手就导演了这出大戏,功力尽显。
“也只是此刻朝局不稳,心有顾忌罢了。”费宏看着皇帝,犹豫了一下之后才说道,“陛下天资卓成,国策会议上渐竖坦诚之风。近来陛下常去万法馆,臣斗胆问一句,陛下是在担忧儒门教化之功效吧?”
他说完看了一眼杨廷和。
喊了多少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存天理灭人欲,这次大风波里暴露无遗的是儒门学而优则仕的这些官员在私欲上有多烂。
这么聪明的皇帝,不可能不明白此刻新升任的官员用心办事是因为什么:怕被办了啊!
将来呢?换汤不换药,朝局稳定之后胆子就会大起来。
届时只树立于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