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帝。
北京城郊,京营校场,大帐之中,他跪在了一个人的面前。
“戴明。”前方的声音响起,随和又轻松,“朕已经听说你很久了,只是每次去万法馆,你都在兵仗局的火药局那边忙碌。”
“……臣既受皇命,不敢懈怠。”戴明谨记着赵运发他们教导的见驾礼仪。
“起来说话,不必拘礼。”朱厚熜看着面前这个人,等他站了起来就说道,“若非有你,朕的将士没办法用上更好的火枪、威力更大的火炮。”
“……臣不敢居功。”
“伱是万法馆供奉,朕之下,无人能指使你。”朱厚熜强调了他的身份,随后才和颜悦色地问道,“以你之见,大明火器若要进一步拥有更强威力,朕需要如何支持你?”
戴明实际是很惶恐的。在葡萄牙人的船上,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船员,顶多因为火器方面的经验不等同于最底层的船员。
可是皇帝延请他为万法馆供奉,京城之中衣食无忧,到了兵仗局也是人人听命。
于是戴明回答道:“臣所知已尽数如实相告,臣本是一个普通人,陛下之问……臣不知如何作答……”
“若无喜好,你不能于火器之道有这样的经验。”朱厚熜看了看他和兵仗局底下的其他火药大匠,“万法馆不同于翰林院,不以圣人学问分高低。只要于国有益,都可成为朕的万法馆供奉。俸禄、尊荣、子孙,朕都能尽力满足。戴明,赵运发,今日检阅尔等大半年来成果,朕拭目以待。”
“臣必尽心用事,不负陛下所托!”
朱厚熜笑了笑。
火药究竟要如何改进配方?火器究竟该如何设计制造?兵卒究竟该如何使用新型兵器?
朱厚熜一窍不通。
可他是皇帝!
他只需要一句话、一个命令,总能激励一些人,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或许慢一点,但不会错失良机。
大帐之外的不远处,郭勋安坐于马上,面前是神机营下辖中军、左掖、右掖、左哨、右哨五军。
“去年去剿匪,今年没有去!”
郭勋骑着马在这神机营五千巡视着,用上了他最大的音量嘶吼着。
“但是今年,陛下来检阅你们操练得如何了!”郭勋面红耳赤,“个个都是拿饷银的泼才!你们的银子,每年定数,是不是都拿到了?”
“有!”
“是!”
郭勋恶狠狠地说道:“老子是侯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