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巡抚衙门的后院,却是精致无比,奇石曲水,一步一景。
这个小宴设在了园中的亭子里。已是四月,花香沁鼻,更有妙龄女仆连连端来佳肴。
梁瑶与孙修已经和严嵩客套了许久,但一直没有进入正题。
皇明记分号的事?那可不需劳动严嵩亲自请梁瑶与孙修两人一起来商议什么。
市舶司裁撤后,严嵩请奏在浙江设立了皇明记分号,杭州织造局的柳仲等人已经与严嵩走得颇近。
如今,市舶司虽然不存在了,但皇明记浙江分号的船是时常在按察使汪鋐安排的海防道战船护送下前往广东的。
“抚台,不知皇明记分号又有什么新的事,需要我和梁公公一起商议?”孙修在喝了两杯酒之后终于开口。
严嵩只说道:“皇明记无事。今日邀二位小聚,实有他因。”
孙修搁下酒杯行了一礼:“请教抚台。”
说罢就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了十岁的巡抚。
去年,孙修从严嵩不急着赶到浙江,判断出他并不是真正要做杨廷和手底下的新法先锋,把浙江先清理一遍。严嵩在秋收时间抵达浙江,那就是求稳的信号。
对于浙江赶建的巡抚衙门,他笑纳了。
其后,也只是对争贡之役当中确实不算得力的按察使胡锭之、按察副使张芹弹劾了一二,调任去了南京,而后是汪鋐到浙江担任按察使。
除此之外,浙江并无变故。反而是请奏设了皇明记分号,浙江一些士绅富户多了一个合法交易的渠道。
孙修看着有些反常的严嵩,心里想着难道现在才开始翻旧账,要做一些事?这半年多来,严嵩对许多东西也是来者不拒啊。
严嵩抿嘴笑了笑:“我先讲讲广东屯门海战时,汪臬台第一次战败后御书房内的旧事。”
梁瑶和孙修顿时心里一咯噔。
而后,是魏彬当时如何在乾清宫门口跪了数个时辰,后来陈金与郭勋的自行请罪,皇帝的金杯共汝饮。
孙修和梁瑶听得暗冒冷汗。
都不是傻人,知道浙江要有大风雨了。
严嵩暗示的意思,他们自然听得懂:得站队了。
突然郑重地说起这些秘事,无非向孙修证明了他早已从五军营之变中猜测的事实:新法根本就是皇帝决意无比要去做的事,因此和费宏的书信来往也不足信,费宏只怕早就站好队了,不然能总督四川?
孙修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