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书信往来的,如今后续的线索清理、答问准备都只能由他自己来。
“……既然如此,宗公当先署名其上,我再拿去。”
“……也行,但辩疏如何拟?”
几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要对线的是朝堂最顶尖的人物,以他们几个人的学问水平,一时之间哪能写出一道内容具有说服力、文辞动人的好文章?
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可是衍圣公一脉不发声则已,一发声就一定得有分量。
孔闻昉咬了咬牙:“既然是张孚敬要来,这件事,我去拜会抚台和府尊!在山东这几年,他们也该担心张孚敬再佩天子赐剑而来。”
“全拜托闻昉了!”孔闻韶激动地握着他的手。
孔闻昉在这里呆了一会,了解了一下他之前与孟春等人书信里有没有什么大不敬言论之后,这才沉着脸离开了衍圣公府。
事到如今,确实是没想到皇帝对孔家的态度竟如此坚决,堪称磨刀霍霍。
简简单单一尊孔就能尽收天下读书人之心,皇帝为什么要搞这么大的动静?真要把天下士子之心都搞得乱糟糟的吗?
孔氏后人基本都学问不精,他们也从来不屑于去研究一下那什么实践学。
哪怕是在孔闻昉这个如今孔氏中坚一代中比较有才干的人心目中,尊儒崇孔、以礼制治天下就是万世良法。
孔闻昉之前的一点小心机,无非是希望孔闻韶能相对跳一点,最好再现他父亲的旧事,这样说不定自己能坐他衍圣公那个位置。
现在却不能再想着这些了。
一个祀孔议,一个张孚敬总督山东的任命,正如铺天阴云一般盖向孔家。
曲阜孔家,也从没忘记浙江衢州还有个南宗。
此时此刻,这道辩疏对孔家的意义反而重大无比。
尤其在听说孔闻韶曾在给孟春的信里说了“权奸误国,衍圣公府忠君崇礼,自当共赴皇忧,拨乱反正”这样的话。
连“若有”两字都不加吗?
直接就认为现在的新党和新法是权奸在误国了?
孔闻昉回到县衙之后仍旧左右为难。
到底是押宝多年后陛下仍旧得尊孔,还是要尽力博个生机与名声?
如今节奏又变,而他并摸不准皇帝的本意如何。
孔闻昉难以想象皇帝真要借着衍圣公府参与其中,就准备大开杀戒,以谋逆之名再诛天下不知多少官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