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入京在即,不想在湖广留下后患。”耿永峰目光锐利,“神机营还有不到二十日就抵达武昌府,侯爷命我节制之。熊守备,我已带了军令而来,你如何选,我就会如何做。”
熊伟阳心跳加快地看着他。
耿永峰没有带很多人,他就是一个人来的,至少是一个人坐在自己面前的。
可他现在要逼自己认罪、请罪。
前面的话说得很清楚了,如果现在认罪、请罪,配合他接下来要做的事,那就能“仍任原职”。
如果敷衍呢?那他就另有一道军令?
“耿兄,我还是不明白……”熊伟阳的目光也锐利起来,“耿兄问的是若我熊某子嗣也有侵买百姓良田之事,熊某如何选?那熊某自然是要效仿侯爷。”
“好!”耿永峰眉头一挑,“那便请熊兄将令郎缚送武昌府!”
熊伟阳猛地站起来:“可熊某之子没有此罪!”
耿永峰只是慢慢地站了起来,盯着熊伟阳缓缓说道:“熊守备可要想清楚了。侯爷不想留后患,耿某孤身而来,只要熊守备一个选择。熊守备,我不妨把话说明白:你请罪,就是忠;你不戴罪立功,就是反!”
熊伟阳胸口起伏不定。
刚才,他还在与张泽厚讨论皇帝是要安抚武将。
但现在,耿永峰却转述顾仕隆的意见:现在就是军令要他把儿子作为人质送去武昌府“请罪”!
如果不从,就是反?
谁给的顾仕隆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做!
可熊伟阳只想趁现在的机会避免将来地方卫所的利益也被新法波及,想要一个保证而已。
他没想过造反。
为什么要这么逼他?
耿永峰还在看着他,一点都不害怕后果一样。
“耿兄到岳州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耿永峰不说话,就等着他。
熊伟阳脸色难看,咬牙看着他。
两人僵持了几个呼吸,耿永峰才一字一字地开口:“我说了,是戴罪,立功。选锋南下,可不是为了防,而是为了攻!”
熊伟阳心头一震。
立功,自然能把罪一笔勾销,甚至可能升迁。
而那句选锋南下是为了攻则更可怕。
来攻打谁?
……反贼!
熊伟阳看着镇定无比的耿永峰,过了一会才声音干涩地说道:“熊某教子无方,这就缚送其至武昌府。